亦的耳朵也給遮住了,這樣關心的動作讓何鳴那玩味的笑容卻漸漸的變味了。在那遙遠的記憶裡,曾經小舅舅也是這樣,那樣溫潤如玉、君子端方的男人也曾經這樣照顧著自己,明明那麼精明睿智的一個男人,可是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卻獨獨沒有了心計城府,單純的如同一個孩子,葉謹之!何鳴那總是詭譎不定的眸子深處深深的沉澱著壓抑了多年的痛苦和哀傷,隨後又是狂風暴雨般的瘋狂和狠戾。何鳴這輩子從來都是隨性所欲的行事,他活的瀟灑活的肆意,而在十六歲接手何家之後,或許所有人都不明白何鳴這個天才鬼才,為什麼不是更進一步,反而是將何家淡出了權力的中心,沒有人知道那一夜整整十個小時,何鳴和當時最高當權者說了什麼,承諾了什麼,只是何家慢慢的遠離了權力中心。但是隻有何鳴自己才知道他是為了葉謹之退出的,甚至許諾這一生不會有子,何家的香火將斷絕在自己的手裡,等到何鳴死後,何家的一切都煙消雲散,北京城裡再沒有讓人談之色變的何家,而這一切只為了一個葉謹之。狂狷肆意的何鳴可以喜歡一個男人,但是權力中心何家家主卻不可以,如今沒有任何官職的何鳴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訴所有人他何鳴這一生就只愛一個人,即使這個人是他的小舅舅,是他母親最小的弟弟,是他的近親,退出權力中心的何鳴可以這樣做也敢這樣做,不惜一切卻也不願意委屈了葉謹之。可是當何鳴滿心歡喜的準備告訴葉謹之這一切的時候,葉謹之卻先找到了何鳴,請求何鳴幫忙尋找合適的心臟,因為他葉謹之想要結婚共伴一生的女人心臟不好,必須要做移植手術,沒有人知道何鳴當時那笑容背後的瘋狂和狠戾。手術之後因為器官排斥,女人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死亡了,何鳴在那個女人的葬禮上告訴了葉謹之一切,葉謹之戰歌君子端方的男人只是臉色蒼白一變,卻依舊冷靜淡定的接待著前來弔唁的朋友,然後用自己的死亡逼迫何鳴放手,遠走異國他鄉,只留下一句即使死也不會再進何家的門,不會再見何鳴。“兄友弟恭?譚宸,你可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比起兄弟更加親近更加深厚的關係是什麼?”何鳴恣意狂笑著,挑著眉梢斜睨著冷著臉的譚宸,嘖嘖兩聲,搖著頭道,“那是愛人,如同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情,今日你們兄弟情深,可是日後若是一方有了喜歡的女人,說不定就疏離了感情,所以想要維繫這份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兄弟變成愛人,從此之後再也沒有第三人可以插足你們之間的感情。”譚宸冷沉的目光看著瘋狂的何鳴,冷冷的收回視線,繼續給譚亦整理著衣物,然後毫不客氣的丟出兩個字,“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