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找醫生過來而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譚家勢必會追查到底,而崔斌迫於譚家的勢力,只能選擇將童瞳送走,否則如果讓譚驥炎真的查出來童瞳在崔斌這裡,那麼等待崔斌就將是譚家的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報復。雖然說北京這樣的地方,尤其是立身權力中心,自然是非常的危險,可是這個圈子也有這個圈子的規矩,不管是逞兇鬥狠,還是口蜜腹劍暗中再給人一刀,但是不管你如何爭鬥,都不能禍及家人,一旦有人破壞這樣的規矩,那麼勢必會被大家群起而攻之。所以基本而言,不管各個派系斗的如何厲害,都不會有人僱傭殺手對對方的妻子兒女動手,這樣的人心太過於毒辣,是絕對不可能真正進入權力中心掌權的,而崔斌將童瞳擄走已經算是壞了規矩,除非崔斌想要成為眾矢之的,否則他只能將童瞳給送去日本好將自己身上的嫌疑洗乾淨。到了下半夜,童瞳身上都燒的燙起來了,易容膏的時間已經過了,崔斌用溫熱的毛巾給擦去易容膏露出童瞳原來的臉,清瘦的面容異常蒼白,嘴角乾裂,灼熱的呼吸從鼻腔裡噴吐出來,太難受之下,童瞳皺著眉頭,額頭上滿是冷汗,將劉海都給溼透了黏在額頭上,纖細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看得出她在竭力忍受著。崔斌從來不是猶豫不決的人,可是這一刻,崔斌真的猶豫了,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目光深深的定格在童瞳因為發燒而痛苦的小臉上,崔斌想起以前看見童瞳的時候,每一次她的臉上都洋溢著安靜的笑容,一雙目光清澈的讓人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微笑。而每一次生氣的時候總是會皺著小眉頭,如同被欺負了的孩子一樣,氣鼓鼓的模樣,讓人總想要逗弄逗弄,可是此刻崔斌看著童瞳這樣痛苦的躺在床上,肩膀和手上的傷口還在滲透著血絲,白色的紗布已經紅了一大塊,虛弱的似乎隨時都會香消玉殞。“我去叫醫生。”終究擔心再燒下去會對童瞳身體有礙,所以崔斌終究還是狠下心來開口了,落在床邊的手緊緊的握住了童瞳的手,崔斌眼神沉寂的駭人,低下頭,輕柔的在童瞳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又給童瞳蓋好了這才,這才站起身來,只是這一刻,崔斌臉上不見絲毫的柔軟和溫情,倒像是戴了假面具一般,優雅翩然,君子端方。童瞳睜開眼,原本因為高燒而有些眼神渙散的目光此刻卻透露著一絲精明和冷靜,崔斌是站在角落裡打電話的,或許是為了不吵醒童瞳,所以他的聲音壓的有點低,燈光之下,背影被拉的有些瘦長,童瞳睜開的眼睛再一次的閉了起來。之前因為有了預謀所以崔斌才能將童瞳給帶到了這裡,可是倉促之間想要找一個醫生過來,雖然並不是很難,但是如果是醫術好的醫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好卻不容易,黑白兩道都在追查,所以崔斌也知道或許最遲明天就要將童瞳給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