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蓋起來,她才緩緩地靠近了龍潭。
花悅城似乎真的有事,從龍潭上來就飛身離開了。不過走得時候,怕再有不長眼的觸碰結界會驚擾潭底沉睡的人,他將結界擴大了。將龍潭附近的林子全部罩在裡頭。
那青衣女子等花悅城離開稽山,確認他不會再回來。緩緩地從石頭後面冒出來:“賤人!”
青衣女子盯著被綠植覆蓋的龍潭,祭出本命靈劍。一劍劈開了龍潭上的綠植,然後掏了一個珠子含在嘴裡,跳下了龍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蘇遇白感覺自己似乎能動了。這雙眼睛和耳朵都能看到聽遍了整個稽山。他雖還不能動,但神識似乎能夠脫離花朵本身飄出來,跟隨青衣女子下了龍潭。
龍潭看似只是一個不大的潭水,其實潭底很深。蘇遇白的神識跟著青衣女子來到了潭底,眼睛差點被潭底大片大片的紫色水晶石給閃瞎了。
他還沒找到紅纓的身影,就看到身邊青衣女子憤怒到不可抑止的聲音。
潭底突然青光大作,青衣女子提劍衝向了一個巨大的水晶石。
蘇遇白抬眸就看到水晶石上,躺著胸口長出一朵花的紅纓。紅纓閉著眼睛,胸口的那朵花盛開,牢牢地將她破開得胸膛抓合在一起。她的嘴角上空,懸浮著一顆發著柔光的夜明珠。身上的衣裳也換掉了,先前染滿血水的粉色衣裙被一件白色的法袍替代,蘇遇白這才注意到她胸口的那朵花是鈴蘭。
等等……鈴蘭?
蘇遇白原本沒覺得奇怪,但電光火石地想到了什麼,突然愣住。他變成花幾年了,有些東西都恍惚了。此時忽然憶起幾年前他曾經變成暴君的某一個夜晚,在那古怪小鎮裡,聞到了濃郁的鈴蘭香。
青衣女子衝上水晶石,提劍就砍。
然而她不曾想到,花悅城已經在龍潭外設了結界,居然在紅纓的身上還設了更堅固的結界。本命靈劍也無法刺破這一層結界,她所有的功績都彷彿踢到了鐵板上徒勞無功,毫無動靜。
青衣女子暴怒,本命靈劍瘋狂地往結界上扎:“賤人!賤人!賤人!一個跟琴晚一樣的賤人!不要臉地勾搭澈元君,沒臉沒皮的糾纏。一個三千多歲的老妖婆你憑什麼?老牛吃嫩草,你不覺得自己噁心嗎!琴晚也是,不過一個裝腔作勢的賤女人,你們憑什麼得到澈元君的另眼相待?到底憑什麼?!”
沒有章法的亂砍,不曾撼動結界半分。蘇遇白飄在水裡,覺得這潭底有些一絲。彷彿西遊記的水晶宮,潭底沒有淤泥也沒有水草。乾淨剔透的水晶石讓這裡充滿了夢幻的味道。
他飄著飄著,身體不自如地被吸引到水晶石上紅纓的身邊。
不知那發瘋的青衣女子觸碰到什麼,昏迷不醒的紅纓的眼睫緩緩地眨動,居然睜開了眼睛。她的頭髮如水草一般在潭底舞動,眼睫睜開,便看到了身邊隔著一層結界的面目猙獰的青衣女子。
而就在她睜眼的一瞬,青衣女子被一道光遠遠地彈出去。
青衣女子被擊中了胸口,哇地嘔出一大口血。她趴在地上,機械地抽搐了兩下,許久才艱難地爬起來。
鮮血還沒有滴到水晶石上便已然被水流稀釋,消耗殆盡。
她捂著胸口走了兩步,嘴角的血水剛出來便被潭水稀釋,冷笑著走到了紅纓的面前。
紅纓醒來了,眼睫劇烈地顫動著。一頭黑髮全白,身上雖然被設了結界,但面容脆弱得彷彿隨時被水流衝散。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身體動不了,只側著臉頰看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已經收起了本命靈劍,衣裳下襬和袖子被湧動的潭水翻湧出猙獰的味道。不攻擊的狀態下,紅纓身上的結界並未對她發出太強的震懾。
她立在結界的三步遠外,怨毒地注視著結界內的紅纓。而在她身邊飄的蘇遇白伸手試探了結界,發現,他的手可以穿透結界觸碰到那朵鈴蘭花……
“……你醒了?”深黑的潭底,只有一顆夜明珠散發著光,青衣女子的聲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