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起,薛九卿便與一般人不同。他似乎擁有獨特的預知能力,冥冥之中總能預先感知到危險。心中崩了一道弦,薛九卿感知到了這裡要有大麻煩。黑夜濃得能滴出墨汁,他盯著那持久不散的青煙,許久的某一瞬間,心口突然一滯。
他啪地一聲關上了窗戶,神情凝重:“那山上,有東西出來了。”
寂靜令人頭皮發麻,蘇遇白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頭皮一陣陣發麻:“什麼,什麼東西?”
薛九卿搖頭:“不知。”
華清目光落到薛九卿身上微微一閃,並沒有奇怪他的敏銳。閉上眼,放開了神識。
須臾,道:“不急,先看看再說。”
蘇遇白左看看薛九卿,右看看華清,嚥了口口水。雖然嘴上說著取代薛九卿逆襲成主角,但這情況顯然不是渾水摸魚就能混過去的。抓了抓頭皮,他告訴自己先冷靜下來。薛九卿是主角,劇情雖然拐向了個玩兒,但大方向還是沒變的。
他與薛九卿命運相連,不管這裡到底有什麼古怪,至少一千三百年他是不會有事的。
華清倒了一杯茶水:“不管是什麼東西,它們進不來。這個屋子……”
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頭推開。九幽換了一身黑紅的衣裙飄然進來。她身形極為飄逸,剛進門口便腳尖輕點,眨眼間飄至眼前。
腰肢一扭,人就歪倒在華清對面的軟榻上側躺下來。
“喲~終於醒了?”即便換了一身衣裳,還是赤腳的九幽紅唇異常鮮豔,“醒了就好。”
她腳尖挑了一下,一條桃粉色的紗巾蓋在腿上。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尤為誘人:“是時候洗洗乾淨,陪奴家樂一樂了。吶,換洗的衣裳早已備好,三位去後面的池子刷洗乾淨。”
“對了,”她掀起眼簾,語氣軟綿綿的,“三位道友千萬別想著逃跑。否則,奴家生氣了,可是要吃人的。”
屋內靜了一靜,汗毛一瞬間炸起來。
紗帳無風自動,馥郁的香氣瀰漫開來,有種將人拉入深淵的迷醉之感。香燭的燈芯搖晃,紗窗上的影子越加猖狂。群魔亂舞的,令人心神一線。
“……九幽姑娘,我觀你的身法,輕盈飄逸,想必修為不淺。”蘇遇白吐出一口氣,“應當也能看出來我等將將入道,修為等同於無。若為採補,就是那食之無味的雞肋。“
“誰說奴家要採補?”九幽懶懶地托起腮幫子,魅惑一笑,“奴家這人啊,膚淺的很。找男子雙修既不採補,也不為修煉。做這檔子事兒啊,就看那男子的皮相和本錢!有道是,找最美的美人兒行快樂事嘗人間最鮮嫩的滋味,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