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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穿越篇

盤腿在香案後面打坐的白袍道人眼睛沒睜開,聽著這聲兒,額頭暴起了青筋。

蘇遇白沒注意到香案後頭有人,急急吼吼地繞著四周走了一圈。心想著這破露臺沒什麼遮擋,沒看到人正奇怪呢。他於是趴圍欄往下又找了一圈,院子裡就這一棟孤寡的木塔,也沒別的建築物。國師若不在露臺,那會在哪裡?

“哎,奇怪,人呢?”一眼望盡的地方,總不會藏人吧?

露臺上乾乾淨淨,積雪被風吹進來,很快在露臺的邊緣就堆了白白的一層。蘇遇白溼噠噠的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拖泥帶水的聲音。

心裡著急,他繞著露臺團團轉。

耳邊的腳步聲蹬蹬個沒完,香案後頭靜靜打坐的白袍道士額頭不由地暴了滿頭的青筋。尤其那拖泥帶水,忍無可忍,他開了口:“陛下,您來了。”

“哎喲臥槽!”突然傳出聲兒蘇遇白差點沒蹦起來。

捂著胸口,他極速後退。退到木梯的邊緣,蘇遇白才注意到翔安後頭冒出來的一截白袍。定睛一看,後頭一個穿得跟掛了番的布架子似的的年輕道人,頓時白眼就翻上了天。

運一口氣將差點出口的尖叫嚥下去,蘇遇白迅速收拾心情,蹲到白袍子身邊。

“國師?”不出意外,這人就是大康的國師了。果然很年輕。蘇遇白劇本看得馬虎,但認得他胸口這個道家八卦的圖。

國師此時也緩緩地睜開了眼:“陛下來摘星閣何事?”

端得是一派仙風道骨,道貌岸然。

一陣風從東西南北方吹來,糊了蘇遇白一臉。蘇遇白看著他,緩緩地張了張嘴。國師於是揚起了一邊的眉頭,蘇遇白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國師:“……”

揉了揉鼻子,蘇遇白看看外面,又看看只穿一件白袍子的國師,心裡很佩服。

大冬天的,在這十丈高的露臺吹冷風,牛皮。

國師逆光坐在地上沒動,一雙眼睛亮得如這晨起的韶光。人坐在上風口,他墨髮與廣袖隨風飛舞,袍子獵獵作響。如果臉色不是那麼鐵青的話,很有一派不出世的高人之風。

剋制住擦臉的衝動,蘇遇白於是用最簡短的話將此行的目的說了。

國師沉吟:“陛下為何想要這等東西?”

“……你就說你有沒有吧。”蘇遇白假裝沒看見他把手塞屁股下面。

有,自然是有的。沒有的話,後面劇情不就崩了?蘇遇白從國師手裡拿到蠱蟲,心情略微複雜。他瞥了一眼牙齒開始打顫卻倔強地感受天地靈氣的道士,有點懷疑他該不會是全篇最終大佬?不然憑什麼他給的一對蠱蟲,修真界大乘期的修士都沒法取出?

“此蠱名為鴛鴦蠱,乃苗疆.獨有的毒蠱。一對鴛鴦蠱有紅黑兩隻蠱蟲,紅色為雌,黑色為雄。雌為主,雄為僕。同時種在兩人身上,中了雄蠱之人將畢生聽令於雌蠱。且一旦蠱契成,再無反抗之心。”

“哦。”鴛鴦蠱,又名,同生共死蠱。

蘇遇白打量著米粒大小的蟲子,不敢相信這麼點大的東西能有那麼大的威力。

國師瑟瑟發抖地閉上了眼睛:“陛下若無其他事的話,請回吧。”

蘇遇白:“……”行吧,反正東西已經拿到了。

寒風一吹,蘇遇白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一揮他那寬大的袖子捂著鼻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木塔。

目送著蘇遇白背影遠去,國師才抽出被屁股壓麻了的手。狠狠地對著兩手心哈了一口氣,使勁地搓起來。夭壽了哦,這鬼天氣,凍死個人!

……

拿到東西,蘇遇白馬不停蹄地找薛九卿。

劇本中天衍宗老祖遊歷到大康禁宮是在初夏,現在是臘月,其實細算下來也就三四個月。時間充裕是對不怕死的人來說,對於蘇遇白這種貪生怕死之人。刀懸在腦袋上,誰還管那三四個月?保不齊扶桑老祖就提前來了,若是扶桑讓薛九卿當場斬殺因果,那他豈不是哭都找不到墳?

出了摘星閣,蘇遇白直奔薛九卿的住處而去。

然而趕回宮他才想起來,自己不曉得薛九卿被安排在哪兒住著。

“張福生!”這是他身邊大太監的名字,蘇遇白一衝進殿中便高聲喚道,“薛九卿現如今關在哪兒?”

殿外立即跌跌撞撞衝進來一個老太監,他弓著腰小碎步走得飛快。人還沒到跟前呢就撲通一聲跪下來。直言昨日薛九卿以下犯上,意欲行刺,如今人已經被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