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總使人成長,溫暖的現實,鼓勵人成長,冰冷的現實,其實也在激勵人成長,無論怎樣的現實,都不艱難。
黃根所面臨的現實艱難嗎?不艱難。只要他堅強對待,什麼問題都是可以挺得過去的。他是一個在逃犯人,身上很多命案,他是有罪的,罪人是他的身份,他以此為恥,在事已至此,還能怎樣,他過著逃跑的生活,每天躲來躲去,不知道要躲到什麼時候。
外面有人滿世界找他,要抓捕他,好多名捕都要抓他,拿他歸案,黃根內心有壓力,平日裡,他將這些壓力都釋放在鹿茸身上。鹿茸受欺負,心裡難過,他就寫詩,學著楊冬的樣子寫詩。他跟楊冬不同,楊冬寫的詩是抒發內心美好的感受,而鹿茸寫的詩是表達內心的哀怨。其實哀怨、歡樂豆容易激發人去寫詩,任何情緒,只要高亢到某個點上,都是可以激發人去寫詩的,而不是僅僅哀怨才出詩人,哀怨出詩人的說法是片面的,因而是錯誤的。
黃根娶過三個老婆,這好像已經說過,他其實是離過三次婚,娶了第一個老婆,離婚了,娶第二個老婆,又離婚了,然後娶第三個老婆,還是離婚了。老娶老婆,老離婚,這說明問題不是出在老婆身上,而是出在黃根身上,他老離婚,原因基本都在他,他難道是一個不適合娶老婆的人嗎?也不能這麼說,但事實在人們面前擺著,黃根也不好辯駁,他的確性格中有毛病,都不是缺點,而是很嚴重的毛病。
這些都是小事,至少在黃根看來是小事。他以為,老婆這個東西,和鞋一樣,買一雙鞋,穿破了,就扔掉,再買新鞋來穿。
有人指責過黃根,說黃根對女人不負責任,黃根才不這麼看呢,黃根以為,在跟女人相處的過程中,對她好,她要什麼,就儘量給她什麼,這就是不辜負女人,和不辜負好時光一樣。等自己不喜歡一個女人了,就和不喜歡一雙鞋一樣,丟掉即可,再買新的。在穿鞋時,自然喜歡這雙鞋,可今天爺不喜歡了,那就穿新鞋。
黃根是個犯人,是個逃犯,他有著不少錯誤的想法,有人曾試圖糾正過黃根的想法,黃根拒絕了,黃根以為,自己再錯,也是對的,別人再對,也是錯的。這真是他的神邏輯。
但在泓院中,黃根對他罪惡的人生產生了深深的思考,他一個人坐在床沿上,像是一個雕塑,這是一個比喻,他跟雕塑不一樣,雕塑不會思考,他會思考。
黃根所思考的是他個人的前途,今後怎樣?今後去哪兒?今後如何發展?今後自己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一連串的問題,如同冰雹,落了他一身,他渾身上下都是問題,他被問題浸泡了。
人內心平靜是好的境界,而不平靜,是使人煩惱的,一切內心、精神等人的問題,都是猛狗,怎樣對待那些問題,怎樣對待自己的猛狗,務虛大師是有一套的。
每年,務虛大師都會開務虛大會,探討人性,探討人的各類問題,匯總大量問題,務虛大師就組織人員著手解決這些問題,有些問題很好解決,透過大家努力,都會輕鬆解決。當然也有些問題,是不容易解決的,就擱置問題,擱置的久了,就會有很多問題扎堆,於是產生了問題庫。
黃根跟鹿茸交流過,他們兩個,有有點想停止作惡,他們要行善,但惡事做了許多,他們被追捕,他們不想死,他們還想活著,而且要好好活著。
這種人生抉擇問題,很重要。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啊,黃根殺了一個人,按照律法,他應當被處死。黃根過了一段時間,後悔了,想要做一個善良的人,他已經為今後善良的自己構想了一種生活,那麼這個時候,他該怎麼辦?他肯定不想被處死,但違抗律法,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了,他內心會產生種種矛盾,導致糾結,內心糾結得狠。其實黃根目前的狀況,要比這種糾結,還要嚴重。
務虛大師是否能夠幫他,黃根不確定,看務虛大師的意思,很多問題,都需要黃根自己解決。務虛大師似乎只能務虛,其他的,幫不上忙。自己的路,還需要自己親自去走,別人包括務虛大師,只能在一旁加油喝彩,務虛的人所搞的東西,終究有它虛而不實的一面。
黃根面對內心的猛狗,十分害怕。這猛狗幾乎要吃了黃根,那猛狗太兇猛了,黃根害怕的像個小姑娘遇見大灰狼。
黃根想得到所有人寬恕,寬恕他犯下的罪,他想得到所有人寵愛,但其實,任何人都不可能被所有人寵愛,而且有些人,整體就不好,不要他的寵愛,更好。人不可能被所有人都喜歡,總有不喜歡你的人。黃根卻看不到這一點,他總是在追求別人的喜歡,以為他只要努力,就可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