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是偉大的。
人離不開哲學。
鹿茸思考人生,他暢想,人最初時候,是光線的,人老去之後,是陳舊的,人生就是一個從光線到陳舊的過程。鹿茸的思考,得到了楊冬的讚賞,楊冬對哲學沒有過深研究,他也沒有頒發學位的權力,但他卻對鹿茸說:你是一個哲學家。
鹿茸聽不得別人誇他,別人誇他,會影響他的睡眠,只要有人一誇他,他就晚上睡不著覺。
楊冬讚賞鹿茸,是出於真心,他聽鹿茸那樣闡述他的觀點,楊冬被鹿茸的講話震撼了。楊冬可不想讓自己越來越陳舊,他希望的是永遠年輕,永遠有活力,這樣的希望,似乎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是好多人在內心追求過的東西,這個目的不難實現,真的不實現,只要去銀河系外,到殘夢星上,找一個真理設計師,對某些真理進行設計、改造,就可以了,簡簡單單。
然而楊冬沒有見過真理設計師,見都沒見過。不過楊冬還是希望自己永遠年輕,至少不要在生命末期出現太多陳舊的東西,也不能將來的心境,出現太多不安。楊冬需要的,是內心的安寧。
為了達到內心的安寧,楊冬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就是從善。他不想再做惡事,不想再成為別人眼中的惡人,他要洗刷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印象,他知道這件事情做起來很難,他做好了長期努力的準備。
楊冬最近十分關注哲學,他學習了很多哲學的知識,並且想去拜訪一些高人,得到高人指點,看看自己的人生道路,應該怎樣走,才比較好。
雲州的烏雲城,楊冬走進泓院,跟他一塊兒進來的還有黃根和鹿茸二人。這泓院跟畫院、法院等院不同,這泓院是極其神聖的,進入泓院,就能感受到無限的神聖氣息。
在泓院裡,楊冬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雲州見到,他沒有想到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見到這個人,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務虛大師。務虛大師經常在社會上召開務虛會議,他是很有名氣的人,楊冬仰慕務虛大師,恨不得在務虛大師面前磕頭。
站在務虛大師面前,楊冬覺得自己渺小了許多,他向務虛大師陳述了自己以前所犯的種種錯誤,他犯的罪,他的罪過,都向務虛大師坦白了,他這麼真誠地坦露自己的心聲,他這樣認真,務虛大師原諒了他,務虛大師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原諒他,首先務虛大師原諒了他。
楊冬答應務虛大師,以後做一個善人,他在務虛大師面前,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且保證以後不再犯類似的那些錯誤,他要改正自己,他是下了決心的,他堅決要改正自己的缺點。
楊冬要一心向善,黃根反對,鹿茸贊成,經過楊冬的一番解釋,黃根勉強接受。楊冬本來是惡人,惡人要向善,就是違反自己的一貫作風,這,黃根是反對的,但楊冬有他的道理,他講了好多自己的想法,終於,黃根接受了楊冬的決定。
鹿茸、楊冬、黃根在年幼時跟其他眾多的人一樣,看到綠的草,認為全天下的草都是綠的,看到善良的人,認為全天下的人都是善良的,幼兒園裡歡快的音樂,似乎在告訴那些孩子,全天下的音樂都是歡快的,人生本就應該是歡快的。鹿茸、楊冬、黃根在人生的最初階段,也接受了這樣的教育,這是善的教育,似乎總有人告訴他們,人生是美好的,是快樂的,世界是豐富的,生活是有味道的。這一切,他們都沒有經歷,當然了,一個個年幼的孩子,不可能擁有十分豐富的人生經歷,在他們還沒有經歷太多人生時,就有人首先告訴他們,人生時有趣的。
因此,他們是帶著對人生的憧憬開始生活的,但逐漸,他們成長起來,他們經歷了不同的生活,對生活不斷地有了新的看法。這跟一個孩子對人的看法是一樣,孩子眼裡的孩子,滿地爬,長大一點的孩子,看到別的孩子能夠直立走路,不再是看到大人高高大大的雙腿和敷衍的笑臉,不再是看到人的區域性。孩子眼中的世界,只是世界的區域性,而且是純淨的區域性,他們不可能看到整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看到整個世界,這跟人的視野範圍是一樣的,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手,看到自己的腳,但誰可以看到自己的後腦勺呢,連人看自己都是這樣,更不要說人看世界了,世界是複雜的,人怎麼可能完全認識世界。
經歷萬千繁華之後,鹿茸、楊冬、黃根,都有了一心向泓的打算,他們也沒有說要加入哪個宗教,他們只是要對自己的心有一個交代。人總要對得起自己的心,人總要讓自己的心可以安寧,這就需要不斷修正自己,自己有了缺點,就要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