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把一盆花放在陽臺上上午的陽光裡,他走回來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總是對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不放心,人的心什麼時候能大自在,人完全放心是很難的。”
馬茶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說:“是啊,你把花盆放在窗臺上,我就不放心,不放心什麼呢,你那花盆,要是掉落下去,砸到誰的腦袋上,那可就要開瓢了。”
孟海說:“讓那花曬曬太陽吹吹風,有利於它生長。”他剛說完,就聽到啪的一聲響,那盆花滑落下去,摔碎在地上。
“快看砸人了沒有。”馬茶喊了一聲。
孟海跑到視窗,往下看,見下面有人,就問:“砸到人了沒有?”孟海朝下面喊時,就有人搶著說:“砸到我了,砸到我了,是不是要賠錢啊?”
孟海看這麼多人搶著說砸到自己了,他們是想訛人,他們想訛孟海的錢,那花盆在孟海看來,根本沒有砸到人,根本沒有,那花盆摔在地上了。正當孟海要把伸出去的腦袋拉回來時,孟海感覺頭上重重地被什麼東西擊了一下,那是一個花盆,那花盆砸到孟海的腦袋,又往下落,花盆掉落在地上,也摔碎了。
砸到孟海頭部的花盆,在繼續降落時,土塊砸到下面的一位小姐衣服上,小姐是坐在人拉車上呢,她剛好從樓下經過,要是拉車的人要是再快些。小姐估計就不成小姐。
小姐很生氣,衝著孟海喊:“你下來。”
“不是我啊。”孟海說。掉落到小姐身上的土,不是孟海的那個花盆中的。而是砸到孟海頭部的那個樓上人家的花盆中的。孟海想要辯解,可小姐就認準了孟海。
孟海正猶豫要不要下去,那小姐一跳,飛了起來,她是會法術的,這種高空跳躍,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她跳到三樓的高度,潛入孟海所在的陽臺。
小姐一雙如同秋水的眼睛盯著孟海。她說:“你想怎樣?”
孟海沒想怎樣,他真的沒想怎樣,他說:“我頭疼。”
小姐不知道孟海被砸了,他以為那盆花是孟海不小心弄下去的。
小姐問:“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沒有啊。”孟海說。“你跟我無怨無仇,我為什麼要弄死你?”
“你分明就是想弄死我,”小姐說,“今天要是毀了我的容,我,我就毀了你的容。”
“我剛差點毀了容,”孟海說,“我頭疼。”
小姐說:“你還頭疼,一個土塊掉下來。有一塊掉我頭上了,我還沒喊頭疼呢,你喊頭疼。”掉到小姐頭上的土塊如同黃豆大。小姐並不疼。
孟海說:“你受罪了。”
“你為什麼往下扔花盆?”小姐問。
孟海說:“花盆不是我扔的,我的花盆不是我扔的,花盆是它自己掉下去的。我把花盆放窗臺上,誰能想到那窗臺是斜的,花盆就滑了下去。嚇到你了吧?”
小姐說:“你說呢?你說花盆不是你扔的,你不把花盆放窗臺上。它怎麼會滑下去呢?你手賤。”
孟海說:“我的花盆落下去時,你還沒來呢。”
小姐說:“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我著急去參軍呢,你說你怎麼能那麼不小心,你這麼不小心,當兵都不一定要你。我要參加大山軍了,那裡招女兵,不跟你這鬼說了,我走了。”小姐開啟陽臺的窗戶,往下一跳,飛回到拉車上,那粗壯的男子就拉著車開始跑。
孟海坐到沙發上,給馬茶說:“這可倒黴死了,我本來是要讓那一盆花曬曬太陽,結果摔下去了。我過去看有沒有砸到人,結果樓上的花盆落下來把我給砸了。把我砸了不說,那小姐還以為是我砸了她,其實她哪有被砸到,只是她的頭髮上落了些土而已。”
“你嚇到人家啦。”馬茶喝了口咖啡說,“你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天上掉下來一個花盆,你不驚魂呀?要你你也生氣,她飛上來跟你理論,那是好的,沒打你就是輕的。”
“打我?”孟海說,“她打我?那還是淑女嗎?她打我?那還是美女嗎?她打我?那還是人嗎?她打我?那怎麼可能。她沒有打我。”
馬茶說:“行了,消消氣,這兒有咖啡,喝嗎?”
孟海說:“不喝馬尿。”
馬茶喝他自己的,不管孟海。
李念十從門外進來,抱著一摞箱子,那些箱子彷彿很沉,馬茶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就起身問:“師傅,您抱的是一箱箱手槍嗎?還是飲料?”
李念十說:“這是軍裝,給大山軍人穿的軍裝,我定做的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