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這次他就請華強吃飯,也是有一次請人的機會。白星其實是心疼那錢的,但是他還是付了兩個人的錢。從飯店出來,白星用劣質的衛生紙擦著嘴。華強食指和中指往嘴上一指,嘴不用擦,就乾淨了。華強對白星說:“這吃完飯後,擦嘴這件事情,也是有法術的,沒有法術,像你,就用紙擦,有法術,像我,就用法術解決。”
他們出了飯店門口就往南走,街上的人,幹什麼的都有,製造出來的聲音,令人厭煩。
華強說:“很多人都過著一如既往的生活,他們每天都那麼過,真正是四平八穩,他們似乎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生活,生活中有繁重,他們就承受繁重,生活中有無奈,他們就承受無奈,生活中有低俗,他們就承受低俗,生活中有無趣,他們就承受無趣。他們不懷疑自己的生活,進而改變自己的生活,他們總是那樣活。”
白星說:“有太多的人如你所說,面對生活,入乎其內,不能出乎其外,不能跳出問題看問題,於是就鑽在一種生活中生活,以為全世界的生活都是這樣,以為自己的生活就是全世界,其實這是沒有見識,這是坐井觀天,生活的種類、方式太多了,不可數,不可數。”
華強依舊和白星貼單子,白星貼單子是很用心的,他認認真真地往路上的樹上貼單子,他知道這些單子在夜晚的時候會成為比路燈還明亮的東西,照亮行人的路。照亮行人的路。
白星在貼單子的時候,腦子會走神,白星在走神的時候,還是會很好地貼單子。華強都誇白星呢,說他這個老年紀的人,幹起活來像個小夥子。白星按照華強的要求貼完了一條路兩側的所有的樹。白星還是比較有成就感的。
然而很快白星感覺到了不適,在這街道上,別人都那麼幸福地走路,而白星呢,一個人難受地走,他為什麼難受呢,大概是因為風,四處吹刮的風,讓白星很難受。這兩天白星幾乎不怎麼喝水,他的水有些被風乾,他的嘴有些爛,啊,好像是黑星還是誰,講過他小時候嘴爛的經歷,白星已是老年紀了,可他的嘴卻如同小孩子那樣爛了。也許不很嚴重,只是出現了小小的皴裂,然而這已經使白星很難受。
白星的嘴難受,他不給華強說。風將地上的灰塵吹入他的白頭髮,他的頭髮裡面很髒了應該,然而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告訴華強。不管是頭部難受還是嘴難受還是腿難受還是腳難受,白星都沒有給華強說,這些身體不舒服的情況,白星是不想給別人說的。
忍受著身體的難受,他認真地做著自己的工作,這些工作也許不是很重要,但既然它是一件事情,不管多麼小,白星都認真地去做。他過去的很長時間,很多時候都是沒有認真對待事情,做事情不認真,不夠專心,回想起來真的是有些慚愧,他這次就用心做回事情,畢竟是給朋友牛驢打工呢,不能太馬虎。
華強說白星貼單子太實在,華強說貼上去的單子,人們不一定看,到晚上,人們會把它當成路燈呢,很多人根本不看這路上的單子,而白星卻每張單子都塗抹上很多膠水,四個角,中間,都抹上膠水,把單子貼得實實的。華強告訴白星,隨便抹點膠水,隨便貼上去就行。
貼完一天的單子,回到武器店,白星還需要跟同事們交流客戶的一些情況,就是當客戶知道武器店的武器時,是一個什麼反應,有沒有購買的**,有些武器殺人是很厲害的,有人買它就是用來殺人,白星需要闡述的是,有些客戶,有沒有殺人的**。當然,大家也不會每分鐘都去討論客戶啊武器啊等商業、專業內容,他們也會開玩笑。
一個同事的筆丟了,就問另一個同事要,另一個同事說沒拿,那個同事就要來搜他的包,他當然不讓搜,然而在那個同事的強行搜尋下,終於在他的包裡找到了那個同事的筆,那個同事要這個同事向自己道歉,這個同事道歉了,那個同事還是覺得不夠,不僅要他道歉,還要他蹲下道歉,這個同事就蹲下道歉,那個同事要這個同事蹲下轉圈,一邊轉要一邊唱歌。這個同事就蹲下轉圈,一邊轉一邊唱歌。氣氛比較熱烈,比較搞笑,旁邊的人都在笑著看著他們倆,一個女同事問白星他們倆有沒有意思,坐在椅子上的白星看著在前面廝鬧的兩個同事說:“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