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真摯的感情更打動人？一個人如果沒有真摯的感情，那他還剩下什麼？在五靈山，一些法術高手，都有著真摯的感情，他們都是有經歷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牛驢是有故事的人，是眾多有故事的人中的一個。他曾在桃花村裡生活，他的身上沾染了農民的習氣，他是淳樸的，是有意思的，他如同一塊土疙瘩，一塊桃花村的土疙瘩。

桃花村不復存在，桃花城也不復存在，牛驢熟悉的和牛驢陌生的，都不復存在，很多東西，淹沒在洪水裡。牛驢有時候就思考，誰離不開誰啊？怎麼就離不開桃花村了，怎麼就離不開故鄉了，離開又能怎麼樣？

失去的東西，固然是可惜的，然而不能總是沉浸在那種粘稠的失意中。人生中，難免要失去土地、故鄉、親人、朋友、誠信、金錢、房屋、寶貝、寶馬、寶劍、寶石……失去那些珍貴的東西，當然使人失意，失意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不能總是失意，人要有走出陰影的能力，假若沒有走出陰影的能力，那長著兩隻腳幹什麼？

牛驢太失意，失意的牛驢有那麼一段時間，始終是走不出來他的陰影，他感受到的是粘稠的痛苦，痛苦痛苦痛苦，沒有錯，同很多人的痛苦一樣，讓人難受，使人難耐。

於是牛驢有那麼一段時間，選擇用酒來麻醉自己，他到酒館。點喜歡吃的菜，點白酒、紅酒、啤酒，一杯接著一杯，想喝什麼酒就喝什麼酒。他喝到醉。醉了還喝，喝到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他就對著酒館裡的人說話，不管他們的誰脾氣怎麼樣，不管他們聲氣如何古怪。不管他媽的是誰，牛驢就說話，說給他們聽。牛驢說呀，沒有家鄉了，家鄉沒有了。桃花村成了記憶，桃花城成了骨灰，外星人的洪水，毀了一切。

牛驢說的都是事實，天下的很多墓地都被沖毀。很多人。到節日。想要憑弔，卻不能，不能憑悼的痛苦。是多麼難耐。許許多多的人，就在五靈山上。選擇一塊自己喜歡的地方，在那裡生起火來，悼念他們的親人。在夜裡，就能看到，五靈山上，火光點點，那是一片思念的海。

酒館裡的人，不愛聽牛驢說酒話的，就攔住牛驢，捂住牛驢的嘴，牛驢嘴巴被捂，感到難受，去他媽的，這些土鱉，牛驢一拳，打過去，就打翻一個人。酒館裡也是有人手的，有人操板凳，有人拿記賬的木板，有人拿打人的棍子，都來向牛驢進攻，牛驢喝醉了酒，聽到有呼呼風聲，知道是有人攻擊，他就揮動雙臂，奇異的光炸出，擊中那些操著傢伙的人，他們就翻身倒地，在地上哎喲呻吟。牛驢打重了，有人就殘了。

牛驢喝過酒，打上一打，才覺痛快。這才踉踉蹌蹌往酒樓下走，走進月色裡，黑天裡的月牙，像姑娘的嘴，真想親一口，牛驢就對著月牙說話，要月牙那個什麼。

黑星在牛驢身邊，他跟牛驢在武器店附近與猛獸操練，白星也在場，他們三個做這件事情樂此不疲。

牛驢：“臉這麼白，脖子這麼黑，你天天洗臉不洗脖子？”說時，伸手抓黑星的衣領，黑星往後躲。

黑星：“你才洗臉不洗脖子呢。”他仰起脖子，以示自己的脖子不黑。

牛驢：“誰不洗脖子？是你不洗脖子還是我不洗脖子？”他看黑星的脖子，彷彿看到脖子上抹著鍋底黑。

黑星：“天天洗臉，天天洗。”

牛驢：“你天天洗，臉那麼白，脖子那麼黑，肯定是洗臉不洗脖子。你為什麼要吃飯呢？”

黑星：“這跟吃飯有什麼關係？難道我脖子黑，就不讓我吃飯嗎？還是建議我多吃飯，可以長白，可以保養面板？”

牛驢：“你沒理解我的意思。人是要吃飯的，吃飯，這是內功，人是要洗澡的，洗澡，這是外功，一個人只吃飯不洗澡，他的內功還不錯，外功則是一塌糊塗，一個人只洗澡沒飯吃，他的外功不錯，內功卻不敢恭維，所以人既要吃飯又要洗澡，內功外功都不可偏廢。”

黑星：“你可真能扯，你太能扯了，就沒見過你這麼能扯的人。”

牛驢：“還有一個需要提一下，人要聽音樂，音樂是對人心靈的洗滌，是給人的精神洗澡，不喜歡聽音樂，不聽音樂，就是精神不洗澡，人怎麼能讓自己的精神不洗澡呢？”

黑星：“不要總是站在草地上沒完沒了地說話，你也該喝喝水，說那麼多話不累嗎？”

牛驢：“嘴累，我不累。”

路上遇有一人，這個人比較匆忙，經過交談，牛驢等得知，這個人是要去奔赴法壇大會，這一語點醒夢中人，牛驢等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