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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路燈(一)

夜獨泓手握遊子劍,走過漫天的黃葉,這秋天的天極為高遠,天空下的樹木葉子多已泛黃,一些樹甚至全部的葉子都變黃,輕風吹過樹,樹冠便有葉片隨風降落。

夜獨泓昨日離開大莊園國來到蘭露國,蘭露國的秋天使得夜獨泓神清氣爽,秋日高陽沒有了炎熱的意思,世界給人的感覺有些空靈,讓人覺得在這個輕盈的世界有許多浪漫的事情發生。

路的旁邊有一條算不得河的水溝,水溝裡經常沒水,可今天有水,可能是這幾日的雨水從高處流下,從遠至近,流的較為歡暢。

這水溝上面,有水沒水都能看到一枚小木橋,遠觀它,就如同一枚櫻桃。沒水的時候,它是一副骷髏架子,有水的時候,它就是水靈的女人。

一個老漢上了橋,手裡拎著一根繩子,繩子拴著一隻羊,那羊是公的,公羊上了橋,因為老漢上了橋。

這個老漢還沒有他的羊胖呢,他的羊肥,他瘦,這老漢瘦的像半山腰怪狀的石頭。

老漢唱山歌,唱的比烏鴉的叫聲還好聽,烏鴉的叫聲已經夠好聽了,老漢唱的更好聽。只聽他唱道:

天是高遠的天,地是廣闊的地,中間有一個人呀,走在天地間,你問這是誰呀,天涯流浪人,你問去何方呀,隨心去遠方。

他反覆唱,聲音高揚,這高揚中又有深沉、穩健。從他的歌聲中,可以聽出滄桑、智慧、豁達,可謂韻味別緻。

夜獨泓恰巧跟老漢遇見。公羊站住,因為老漢站住了。

“我說,”老漢說,“你那個是什麼劍?”

“遊子劍。”夜獨泓如實回答。

“柚子劍?”老漢頗為驚訝呢,“那麼大的水果刀,切柚子使的?呵呵,我看這劍啊。不只能切柚子,切蘋果。切橙子,切西瓜,切雪瓜,照樣能切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那是水果劍,我見過,我見過的。”

老漢說他對帶刀帶劍的人很反感,夜獨泓問為什麼,老漢說他自己養的動物,經常被一些無賴悄悄偷去殺了吃肉或者賣錢,那些無賴都是帶刀或帶劍的。

夜獨泓堅持說自己是好人,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這個老人,牽著這羊。要去把這羊賣了,他養羊賣羊,一年能賣不少錢呢。

夜獨泓聽老人講到了無賴。就心中來氣,一腔憤慨,他握緊遊子劍道:“你說的那些無賴,在什麼地方?帶我去見他們。”

“這位小夥子,你不要命啦?”老人姓牛,因為長得不大。又瘦又弱,被人叫做小牛。“那些漢子,不是好惹的,惹什麼都不要惹漢子,那些漢子,可厲害啦,他們拉幫結派,人可多啦,你可不要亂說話,禍從口出。”

夜獨泓聽這些話,就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他拉住牛爺爺的胳膊:“你只管帶我去,去見他們便是,不用那麼多壞。”

牛爺爺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口氣中,有很多辛酸:“你說我這一年養羊容易麼,說是不打仗啦,沒有戰亂啦,可我們這些基層人的生活,還是不富裕,還是被人剝削與壓迫,不知道天地間還有沒有道理。就說我們養羊養牛吧,每年都給那些惡霸養了,他們起初搶我們東西,後來,我們就主動孝敬他們,這羊,賣了,有一多半都會孝敬我們該孝敬的人。”

夜獨泓:“牛爺爺不用害怕,我手中的劍,便是斬盡天下該斬之人,誰如果侵害善良人的利益,我就叫他人頭落地。”

“使不得,使不得,”牛爺爺說道,“你這娃,淨說大話,你瘋啦?你憨啦?你說你不好好走你的路,偏偏打聽我這罐子破事,你走吧,你回去吧。我年紀大了,坐在地上歇會兒。”

夜獨泓:“不瞞你,我是一個國王。”

“啥?”牛爺爺哈哈笑起來,他張大嘴笑,嘴裡有幾顆牙沒了,“國什麼?王?你這娃,說什麼呢。趕緊走吧,趕緊走。”

“我真的是國王。”夜獨泓鄭重地說:“你知道大莊園國嗎?”

“我就知道蘋果園、梨園、葡萄園,不知道什麼大莊園,”牛爺爺說,“我打小就沒念過書,也不識字,你們文化人說的東西,很多我都不懂,你說的那個什麼大什麼莊的,我不懂,聽不明白。”

夜獨泓無言以對。片刻,他往下上一坐,“我也累了,爺爺,我陪你在這裡歇息。”

“那好吧,我這事兒也不急,”牛爺爺說,“反正這羊被人盯上啦,賣了錢會被人盯上,賣的錢遲早要交給別人,算是給別人上稅,算是交保護費,算是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