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很好吃,這是夜獨泓的看法,夜獨泓這個人從來不虛偽,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什麼就是什麼,毫不含糊。
夜獨泓帶著刀來、劍去二位兄弟,來到一片綠色的草地上,這裡不光是草,還有剛才說過的野菜呢,有些植物,就是好吃,就說那野菜吧,夜獨泓說很好吃。野菜的種類很多,很多野地裡長的東西都可以作為野菜,一呢,沒有毒,二呢,沒有很怪的味道,總之吧,很適合吃。
夜獨泓找了一塊石頭,這石頭既不想鵝卵石也不像鴨蛋,奇奇怪怪的,比較大,放在草地上,勉強可以做一個凳子,算作一個天然石頭凳子吧。
別看夜獨泓是國王,他經常會感到無聊。一些窮小子,每天可以跟狐朋狗友去鬼混,享受一種平凡人的世俗快樂,夜獨泓長時間勞累,為了國家,日理萬機,但他還是能從這種勞累中顯示出一種昂揚的精神,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就是這樣作風,任何勞累都壓不垮他。
在這片草地上,夜獨泓告訴刀來、劍去二人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劍去聽後,指著遠處的一塊牛糞問:“那個是什麼?能不能吃?”“不能吃。”夜獨泓明確地告訴他,“不能吃。”夜獨泓又重複了一遍,怕劍去拿著他指的東西吃。
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夜獨泓交代的很明確了,然後刀來和劍去二人就按照夜獨泓的意思在這地面上找野菜,摘野菜。
夜獨泓很早以前就吃過野菜,挖野菜的那種快樂,簡直了。簡直快樂極了,那時他跟蘇雨在小山峰,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學習法術。兩人形影不離、如膠似漆,餓了就吃那小山峰上的野菜。可好吃了,真的可好吃了。
因此夜獨泓知道哪些是野菜,哪些是野草,野草人不可以吃,野菜人可以吃,夜獨泓有吃野菜的經驗,刀來、劍去二人就沒有,他們得聽夜獨泓這個有經驗的人。
夜獨泓經常會懷疑。懷疑那些號稱永恆的東西會在某一天突然消逝,什麼東西呢?比如有些人宣稱一些美術作品是永恆的,宣稱一些音樂作品是永恆的,宣稱一些科學定律是永恆的,等等這些,都是號稱永恆的東西。
但是夜獨泓清楚地知道,即便是美的美術作品,也有可能在某一天就消失了,也有可能在某一天,被新的東西擊敗。比如過去人們追求的寫實繪畫,當攝影一出來,大大沖擊了繪畫的寫實手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手繪的再寫實,也不如攝影寫實、便捷。
還有音樂,一些號稱永恆的音樂,假如哪一天地球爆炸或者因為某些災難,人類滅絕,那些音樂作品,也就消失的影兒都沒有。
還有一些科學定律,好像道出了宇宙的很多秘密,但它總是有侷限性的。在這個空間裡適合,換一個空間那些定律呀什麼的就不是定律了。
諸如此類的問題。夜獨泓反反覆覆地思考,他就在擔憂。那些號稱很永恆的東西,也許有一天真的就消失了,永遠地消失了。那些東西被人們宣稱是永恆的,只是人在說一些大話,說一些夢話,說一些醉話,說一些漫無邊際的話,那只是人的臆想。
這個問題十分重要,他關係到人的根本問題,人的存在有什麼意義?比如一男一女,一個對另一個說,愛你一萬年,其實這是扯淡的說法,他根本活不到一萬年,他連一百年都未必能活到,也許活到四十歲就死了,或許他很有才華,但卻英年早逝。
夜獨泓就在思考,那些號稱永恆的東西,那些經常被人們說成永恆的東西,真的永恆嗎?
什麼地老天荒,什麼生生世世,什麼永永遠遠,這只是人在胡言亂語罷了,人們沒有摸清客觀世界的客觀事實,只是主觀地說一些不真實的話。
夜獨泓思考到此,就感覺心灰意冷,天下好像沒有什麼永恆的東西,一切都會消失,一切都會全部過去,一切都會掉入無邊黑暗的深淵。
以前夜獨泓還愛讀一些詩詞,感覺那些詩詞是很永恆的東西,後來他再想到詩詞的時候,總會有一種陳舊感,他會覺得那些詩詞都是死了八百年、八千年、八萬年的人寫的,自己再去讀他們的詩,像是祭奠誰一樣,讀一些詩詞,像是在唸悼文。天底下那麼多人讀死去的人寫的詩,那些死去的人如果在天之靈能夠知道,會不會感動的復活呢?
夜獨泓坐在草地上的那塊石頭上,那是一塊不規則的石頭,坐上去勉強稱得上舒服,他的右胳膊肘支在左腿上,夜獨泓在思考。
旁邊的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