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落葉,捲起一地金黃。天上有曰,這時的曰緊緊貼在天幕上,顯得涼涼的。夜獨泓和草兒順著略微彎曲的小路下了小山,來到一灣秋水旁,這裡的水是流動的,不仔細看,只當是靜水呢,水面上時而漂浮落葉,有心形的,有不是心形的,怎麼看都好看。水中有天的倒影,有樹的倒影,夜獨泓和草兒走近秋水,水中出現人的倒影。
草兒突然問夜獨泓,我美嗎。夜獨泓不說話,只是看著水中的草兒。草兒說,我問你話呢。夜獨泓望著遠處的秋水,說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好美。
這裡除了夜獨泓和草兒,怕是再沒有其他人,兩人的心在這裡是安靜的,沒有在鬧事的躁動。他們此時無事,也不急著去夢中影大陸,就在水邊散步,他們愛散步,散起步來,心裡的事情就跟河一樣流淌。
那些黃色的葉子在夜獨泓眼裡極富美感,他拉著草兒就去那生長著眾多樹木的地方,腳下已是黃葉滿地,頭頂依然落木紛紛,這情這景,牽引著夜獨泓的情思。在夜獨泓的童年,曾經去過一座山,那座山的山壁上長著繁茂的棗樹,一到秋天,就有棗子落下來,因為颳風,走在山壁下很狹窄的小路上時,還能看到幾顆紅棗被風一吹,就落下來。夜獨泓就愛拾棗吃,能拾到半青半紅的脆棗,能拾到全紅的甜棗,還能拾到全紅的酸棗,全紅的酸棗和甜棗,又分軟的和硬的,這些棗子,夜獨泓都吃過。夜獨泓自豪於吃過各種棗子,他的驕傲情緒伴隨著他走過山壁。夜獨泓在吃棗子方面的確有研究,他不僅吃過很多棗,還知道用棗子能做什麼。用棗子能做什麼?很多小孩子都不知道,夜獨泓就知道,用大棗子可以蒸成像饅頭一樣軟的蒸棗,用酸棗可以熬製酸棗水,夜獨泓還知道,喝酸棗水能使人長壽,只要每天喝酸棗水,人就能活到一百歲。夜獨泓談起棗子來可以說是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絕。此時落的是黃葉,雖然不是棗子,可這種美感已使夜獨泓滿足,夜獨泓仰頭望樹,樹的精神將夜獨泓擁抱。
夜獨泓攜草兒又往前走,來到一塊瘦骨嶙峋的石頭旁,石頭上落滿黃葉,石頭四圍有長條的植物,這些長條的植物顯得繚亂。就在這些如亂髮一樣的植物中間有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夜獨泓主意去看,哦,頭盔,是個頭盔。這頭盔好生眼熟,夜獨泓仔細去看,這頭盔夜獨泓認識,正是紅衣軍的頭盔,這是戰士們打仗用得頭盔。頭盔堅硬,戴在頭上是為了保護腦袋。如今頭盔落在這裡,腦袋去哪兒了?莫非這位紅衣兵腦袋掉啦?夜獨泓拉著草兒往前行,以為能找到一具屍體,可是,並沒有能發現。
正當夜獨泓疑惑之際,他在一堆落葉上發現一身鎧甲,這鎧甲上的金屬片閃閃發亮,這仍然是紅衣兵的鎧甲。鎧甲上有堅硬的金屬,也是為了保護身體。奇怪,地上有頭盔,有鎧甲,那麼,這個紅衣兵去哪兒了?夜獨泓懷著諸多疑問在落滿黃葉的地上踱來踱去。沒過多一會兒,夜獨泓一拍腦門,他終於想出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紅衣兵是個逃兵。他在戰爭中倖存下來,四處逃跑,來到這裡,脫掉身上的鎧甲,扔掉頭盔,以使身上變得輕快,這樣跑起來才輕鬆。夜獨泓望著頭盔和鎧甲,心裡猜想這名紅衣兵逃往的地方。夜獨泓不知道這紅衣兵去了哪裡,要是能找到一處人家,能吃上一口熱飯,那就很好,可要是到了荒野,豈不要忍飢挨餓?想到此,夜獨泓有種欲哭的衝動。
就在離小樹林不遠的山坡上,有裊裊炊煙升起,這應該是有人家了。夜獨泓和草兒順著小路匆匆過去,果然見到一個坐南朝北的房屋,這房屋樸素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兩人倍感親切。
他們倆在院子裡見到一位摘菜的老大媽,大媽年齡大,卻精神好,盡頭足,見院子裡來了倆人,就瞪著眼睛看,並且問找誰。夜獨泓和草兒並沒有找人的意思,他們是來看看這兒。這兒的淳樸氣息令夜獨泓和草兒感動,他們問老大媽這裡是什麼地方。老大媽笑哈哈,說這裡是我家,這個地方可沒名字。老大媽說的對,這個地方是沒有名字的,放眼望去,全是自然景觀,人居住的房屋只怕就這一家,老大媽在這裡生活,曰子一直過得平靜。但是近來有兵丁從門前過,要麼是紅衣的兵,要麼是自由軍,那些部隊上的人來了,老大媽也不緊張,就想,部隊上的人是人,我也是人,人對人能怎麼樣呢?實際上有些兵是驕橫跋扈的,老大媽也不著急,就慢慢對他們說話,並且拿出家裡的好吃的比如小點心、玉米、紅薯等,給當兵的吃。那些人一是看這老大媽毫無姿色與風韻,二是看老大媽淳樸厚道,心地善良,也不對她進行傷害。對於老大媽來說,偶爾到來的兵無非是帶走仨瓜倆棗,就當是為那些娃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