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送宰父白到達廣場,然後宰父白撐著傘走進廣場,孟海知道宰父白要去宿舍,宰父白進入廣場後,孟海還在看鋪天蓋地的雨,廣場上的雨水好多,密密麻麻的全是雨,這些雨打亂了孟海的心,此時的孟海,也沒有具體的事情做,他就站在這裡,看著紛紛灑灑的大雨。
孟海還是回頭,他看到樹林,樹林中大雨嘩嘩啦啦,好大的聲音,孟海身體周圍的光球,保護他的身體不受風雨的侵擾,他蹦蹦跳跳,踩踏著雨水,進入迷人的樹林。
在這個樹林裡,有蘇雨的木屋,本來孟海想要去看看蘇雨的木屋呢,儘管蘇雨不在她家,可是孟海想了想,還是不去了,因為去蘇雨的木屋,實在是有些遠。
林中雨聲好聽,孟海就躺在地上,別擔心,孟海的衣服不會被雨水弄溼的,別忘了,在他的身體周圍,有法術球保護呢。
孟海就聽著這雨,結果,聽到有腳步聲在向他逼近。這也奇怪了,下這麼大的雨,會有誰來呢?孟海猜不出來,他轉身,果然看到一個人,孟海跳起身,向那個人喊:
“啊,誰呀,這麼大的雨,還來這樹林麼?”
万俟紅:“我是這莊園裡的僕人,向來把莊園當成自己的家,我要到什麼地方,難道還不允許嗎?”
孟海:“允許允許,當然允許。我也沒有說不讓你來呀,你儘管來,我不擋你。”
万俟紅:“你不是也在這裡麼,也不要覺得我奇怪,我還覺得你奇怪呢,這麼小,也不怕被雨水淹死。”
孟海:“怎麼說話呢你?你這張嘴,唉,人漂亮頂什麼用,嘴這麼毒,早晚嫁不出去。”
万俟紅:“我嫁不嫁得出去,跟你有關係麼?關你什麼事兒?跟你有毛關係?跟你有毛線關係?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
孟海:“沒有。你來做什麼,趕緊做吧,我不擋你。”
万俟紅:“其實也就是看看雨,這裡雨好看啊,你看這叢林,你看那雨水,水從那大片葉子上往下淌,好壯觀啊,好好壯觀的。”
孟海:“你神經病啊,看個雨都能興奮成這樣。”
万俟紅:“你才神經病呢。這雨的奧妙你是不知道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天底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要是不知道這雨的奧妙,我也不會來到這樹林。”
孟海:“很多畫畫的人,總說別人理解不了他的畫的奧妙,很多寫書的人,總說別人理解不了他的書的奧妙,很多跳舞的人,總說別人理解不了他的舞蹈的奧妙。你大概就是屬於這些人。”
万俟紅:“我不管屬於哪種人,我今天就是來欣賞這雨的。你不知道,我看到這雨,就興奮。”
孟海:“我以前也喜歡看啊聽啊雨,可是,你知道麼,近來,我看到大雨,聽到大雨,內心就會悲傷,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万俟紅:“不知道,願聞其詳。”
孟海:“且聽我講。是這樣的,那年我當兵,這事兒我跟人說過,我們紅衣軍穿著鮮血染成般的衣服,去和**軍打鬥,打仗總是殘酷的,我心裡很忐忑。
那天也是下大雨,我在隊伍中行進。有隊長嫌我走得慢,就罵我,他罵娘,很難聽,我就當沒有聽見。上次有個兵,和隊長犟嘴,被隊長一槍戳死了。
我們在雨中行軍,有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們的鞋都踏破了,泥水灌進鞋裡來,我們強忍著難耐的痛感,向前進。
飢餓帶給我們莫大的恐懼,我們怕我們會餓死,可是時間稍長,再加上大雨往我們身上砸,我們也就麻木了。當時我沒有法術,沒有辦法用法術來保護自己,或者為自己做一丁點的事情。
你不知道那種飢餓的感覺,我的胃部總在**,我難耐至極,可又得強忍著,我真想讓誰把我一刀砍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沒有被人打死,也沒有自殺。我在那種難耐的環境中掙扎。我還記得當時踩踏泥路的感覺,所有人都在雨中行走,都不怎麼說話,聽得到的是大片的腳踏泥路的聲音。我還記得呢,當時我避開地上的動物的糞便,可是,別人卻不小心一腳踩上去,後續的人又跟著踩上去。我是最討厭在雨天見到糞便的,我認為那是最噁心的東西。誰要是逼我把雨天的糞便吃了,我寧肯被千刀萬剮。
在那個難耐的歲月裡,我們飢餓異常,很多人都**,是因為餓。
之後,我們之間開始流傳瘟疫。瘟疫盛行之下,很多人就那麼死了。我也說不清為什麼會有那麼厲害的瘟疫,大家開始頻頻罹患疾病,我擔心哪天自己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