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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喝粥

廚房外面的小院子被風吹過,地上的幹樹葉往前移動,這個並不溫暖的院落,給人淒涼之感。柳樹在那裡靜靜地立著,池塘也很安靜,廚房裡面的三個人也很安靜。他們沒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只是在廚房裡面坐著,在想要吃飯的時候,他們吃飯,吃完了飯,就在這裡坐著。

坐著可以說話,在想要說話的時候,他們說著還算有趣的話,話說過去了,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就在那裡坐著。裡面是不暖和的廚房,外面是不暖和的院子,突然之間,夜獨泓感覺一切是這樣無趣,他就坐在廚房裡面,不說話。

到晚上,又要吃晚飯,他們都不想再吃豐盛的食物,只想簡單吃點東西,夜獨泓說:“可以煮粥喝。”

蘇雨就取出各種豆子來,在鍋裡添了水,等待水開。

蘇雨說:“忽然之間,感覺一切很沒有趣味,外面起了風,枯葉在地上移動,枯葉和人是不能交流的,人看到枯葉是**的,這是人的感情在枯葉上的寄託,人是不能跟物交流的,甚至人和人也不能交流,我是說,一個人不可能完全瞭解另一個人。”

夜獨泓說:“我跟你一樣,時常會在心底升起一股悲涼,我即便是看到喜慶的事情,也會感到悲涼,更奇怪的是,很多時候我說不清楚這悲涼從何而來。”

蘇雨說:“我們是不能交流的,我無法完全理解你的心,你也無法完全理解我的心。我說的這話,是我內心真實的感受,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有很多的人,每天喝酒聊天,過著嘻嘻哈哈的曰子,他們說平常生活中最易聽到的淺顯易懂的話,這種話被人稱為人話,如果不說這些淺顯易懂的話,說一些比較高深的話,說一些富有哲理的話,說一些帶有詩意的話,那好像就是不說人話了。我很多時候,很多很多時候,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喝酒,我喜歡獨自帶著,面對自己,面對世界。可喜的是我現在在樹屋中,我有空間可以這樣,我可以遮蔽很多我不喜愛的事物。”

夜獨泓說:“那裡安靜就好,我知道你需要思考,我想,應該很多人都需要思考,人沒有遠慮,就有近憂,他腦子裡總會有東西,總會處在一種思考或者不思考的狀態,這種狀態人是擺脫不掉的,除非人死了。在我有意無意思考問題的時候,我時常會想到悲涼的東西,這可能和我經歷過戰場有關係,我已經說過不止一次,我是經歷過戰場的人,我是一個膽小鬼,不敢看那些殘酷的場面,然而我卻看到了,我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過去的什麼經歷,導致了我現在看問題的角度,再好的事情總歸會結束,因此我沒有了狂喜,面對很多事情我都心態平和,甚至感到憂傷。我們三個人都需要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找到自己,找到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

香草兒說:“竹樓是個密閉的空間,我有時會關上一整天門,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然後我看到自己的心在黑暗中開放,我看著我的心,越來越看清自己的模樣。”

蘇雨說:“在樹屋中,我也時常一個人靜坐,修習法術。很多學習法術的人,很關注法術的外在形式,使用法術時多麼流光溢彩,使用法術可以一下殺多少隻靈獸或者多少個人,其實高深的法術是內在的,是存在於心中的。拿武功來舉一個例子,練習武功,拳有多硬,身手有多敏捷,這都是外在的形式,主要的是要**內心,一個人的拳頭再硬,內心魯鈍,拳頭再硬有什麼用呢?”

香草兒說:“這話說的很是,無論是武術還是法術,主要的**物件還是心,把心**好,才是最根本的。”

夜獨泓說:“我們三個都是**法術的人,你剛才說,重要的是修心,我們現在就從修心開始。我在城堡修心,你在竹樓修心,蘇雨在樹屋修心,我們一起**,有時間就一起交流。”

石板上的鍋,穩穩地坐著,鍋裡的水已經汩汩冒泡,鍋裡的水開了,蘇雨把洗好的豆子倒入鍋中,她要給大家煮粥喝。粥並不是一下兩下能煮好的,煮粥需要一定的時間。豆已經放入鍋中,鍋裡的水開始煮豆,鍋裡的水發出令人昏昏欲睡的聲音。

蘇雨說:“我們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法術就是要有一顆平靜的心,不能急躁,千萬不能急躁。”

夜獨泓說:“**法術就像煮粥,煮豆子需要的是時間,需要一點點地來進步,不能急於求成,不能心浮氣躁,不能心猿意馬。”

香草說:“初始的法術**者,往往會心猿意馬,這裡**法術呢,心裡還想著世俗的事情,什麼孩子上學堂啊,老婆跟人罵街啊等等,他們心裡會裝著很多事情,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是不應該堵塞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