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凸起的岩石上,馬茶靜靜地坐著,他望著雲氣浮蕩的朱魂山,心中充滿迷茫,他不知如自己這樣的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以及怎樣的修煉才能在朱魂山行走自然。現在的問題是,根本就不敢出去走走,隨便一走,就有可能遇見如火炭般的朱魂,馬茶想起那火炭一般的顏色,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馬茶在朱魂鎮街市上殺掉的那隻朱魂,是很幼小的朱魂,不會吐火團。馬茶和夜獨泓還有香草兒今曰面對的那隻朱魂,是成年的朱魂,馬茶根本沒有料到那朱魂是會吐火團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前,他相信了這個事實。
在朱魂山下時,馬茶想起在朱魂鎮街道上殺朱魂的情景,那隻朱魂是很難殺的,雖然難殺,可是用力去殺,還是可以殺死的。來到朱魂山,見到成年的朱魂口中吐火團,而且火團那樣威猛,還把自己的戰友夜獨泓給傷了,此時的馬茶心裡沒底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再一次遇見朱魂能不能取勝,也許再次遇見一隻朱魂,馬茶連去擊打的勇氣也沒有,恐怕只有逃跑的份兒。馬茶不敢去想再次遇見朱魂的事情。
此時在這塊石頭上,馬茶還是安全的,萬一有朱魂在附近出現,馬茶也能迅速躲入那石頭屋,雖然說馬茶不敢再去找朱魂戰鬥,可他逃跑的本領還是有的。
馬茶暫且在這大石頭上坐著,在他坐著的時候,內心的種種事情就開始過影片一樣出現,馬茶想想自己的經歷,其間不少酸楚,他竟是有些難過。
在風中的馬茶感覺有些寒涼,他下到石頭下面,在下面的地面上踱著步子,馬茶很少這樣懷疑過自己,以前他遇見野豬啊狼啊什麼的,都能用力去應對。當時的馬茶是有血姓的,是剛強的,是迎難而上的,是威猛的。可是現在的馬茶感覺自己有點頹喪,尤其是遇見朱魂之後,他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敵,他也嚐到了靈獸的厲害。
當一個人面臨比自己強大的敵時,他可能會懷疑自己的能力,會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說得誇張一些,馬茶現在跳下山崖的心都有。馬茶還是剋制自己,他想,自己的本領不強,可是慢慢來,可不能去走極端。
馬茶在石頭屋外面踱步,他來回地轉著圈,他也不知道今後的曰子該怎麼來過。夜獨泓肯定是不能再戰鬥了,至少在這三個月間是不能再戰鬥。那麼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馬茶該怎麼來過呢,馬茶不知道。馬茶此時也是不能夠再下山,更不能上山,馬茶也被拴在了這裡。
風吹過來,朱魂山的風景總是在變化,因為那雲霧在變化,那淡紅的顏色,但飄逸的姿態,使得馬茶感覺這是一個絕美的地方,在這樣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馬茶真不敢相信其間有能讓人慘烈喪命的朱魂。事實就是這樣,在美中會有恐怖,表面看起來很美的東西,在仔細看內中的本質時,你會發現那是恐怖的。
馬茶進入石頭屋,那夜獨泓還躺在香草兒的懷裡,香草兒看著夜獨泓的臉面,夜獨泓在自己懷裡睡得好安詳,可能夜獨泓很長時間沒有睡得這麼香甜過了。夜獨泓身體被燒傷,這是一件禍事,可他能有這樣的自由來香甜地入睡,這又是一件福事了,有話是這樣說的,禍福相依,對的,就應該這樣看問題,有時候,面對一個問題,需要用一些思辨的智慧去對待,那樣人才能看得開,那樣人才能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馬茶來在香草兒身旁,朝香草兒輕聲說:“他好些了嗎?”
香草兒說:“他睡著了,他的身體過於疼痛,也許這樣睡著,就能緩解他對疼痛的感覺。我倒是希望他睡得時間長一些,他要是馬上醒來,就又要承受身體的疼痛了。人在睡眠的狀態下,可以忘記在醒來時承受的痛苦與憂愁。”
馬茶說:“是的。我在外面的石頭上也在想,人應該正確估量自己,我在朱魂山下時,和你們一樣,想要在朱魂山上闖蕩,彷彿是想要證明自己,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施展自己的報復。這種心情很多人都有,但我要說,這樣的心情未必就是好的。”馬茶頓了頓又說:“啊,有個詞叫不自量力,我覺得,人就要恰當地估量自己的能力,正確地看待他所處的環境,正確地明確他的位置,正確地知道他與環境是怎樣一個複雜的關係,一個人只有找到自己,正確認識自己,才能認識他人,知己知彼,才能獲取生命的勝利。”
香草兒說:“唉,你說的很是,我們在朱魂山下時就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我和夜獨泓在朱魂鎮的街市上見到一個水果攤主,她在那裡擺了好幾年的攤了,她也見到過很多去朱魂山的人。她見到的那麼多的人裡,就有來到朱魂山迅速喪命的。在朱魂山闖蕩,喪命,本來就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