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降雪,雪鋪在朱魂山上,白色的部分,像是白玉,紅色的部分,像是紅玉,這樣的如畫景色,怎能不叫人稱讚這是一個完美世界。在朱魂山,景象處處不同,處處精緻都是可以入畫的。
坐在紅色石頭屋中的馬茶,望著屋外的雪,那皚皚白雪似乎故意呈現一種委婉的美,在這靜美的雪上,雪花紛紛揚揚,又在表現一種張力,那是極富動感的美,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美,卻巧妙地結合在一起。
香草兒看夜獨泓在自己身邊,就說:“這樣好的雪天,我可不想在這裡待著,出去賞雪好吧。”
夜獨泓的興致被香草兒點燃,他望望外面的雪,內心激動,可是他的表情和語言都不表現這種激動,而是平靜這種激動,他說:“嗯,我跟你出去,去看看這外面的雪,外面的雪很美,我們出去看看。”
夜獨泓跟著香草兒出去,他們在雪地上踩腳印,這麼樣的白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雪花在腳下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香草兒每走一步都低頭仔細去聽。
夜獨泓也注意香草兒的腳步,她的鞋子非常漂亮,那鞋子還是在五靈山買的呢,這鞋子啊,一分價錢一分貨,出了高價錢,就是買到了好的鞋子嘛,那鞋子,在白雪中很是漂亮,更加上香草兒有意地在地上踩出有節奏的聲音,所以,香草兒的腳步迷住夜獨泓。因為夜獨泓也是個懂音律的人,他從香草兒的腳步聲中聽出了美妙。
香草兒的直髮在跑跳時優美地起伏,那動感使得雪花也在旁邊更有美感。
夜獨泓就站在雪地上欣賞香草兒的發,那黑色的發,與白雪形成鮮明的對比,雪是美的,發也是美的,兩種相反的顏色,都體現出各自的美,且結合出一種獨特的美。
從這白雪出發,往朱魂山頂去看,那麼多雪花,瀰漫整個天空,那雪連成的線是天空的頭髮,那白髮有數萬丈,隨風起舞,大快人心。
在朱魂山,能經歷這麼樣的雪,是難得的。這是夜獨泓在朱魂山遇到的第一次雪天,朱魂山的第一場雪。
香草兒說:“這朱魂山在我們剛上來時,是一種緊張的氣息,一種恐怖的氣氛,我卻想不到,它有這麼溫婉的時刻。”
夜獨泓說:“一個人感到環境緊張,多半是這個人自己緊張,一個人感到環境恐怖,多半是這個人自己心裡害怕。外界是客觀的,觀看外界的人看到的外界的相,也是由人心捏造的,所以說相由心生。”
香草兒說:“那你說,我們看到雪花的美,也只是我們心裡美,客觀的雪花其實並不美?”
夜獨泓說:“我只是說,人的心會對感覺系統造成影響,我不敢確定人心會不會在其間起決定姓作用。”
香草兒說:“你感覺我的頭髮怎麼樣?”
夜獨泓沒有料到香草兒會問這個問題,他欣然說:“很漂亮,你的頭髮很漂亮。”香草兒說她剛洗過頭,而且頭髮幹了,夜獨泓就過去嗅她的髮香。
香草兒突然問:“你對未來有什麼計劃?如果你不想在朱魂山待著,我們就離開這裡。”
夜獨泓說:“怎麼,你不喜歡這裡嗎?”
香草兒說:“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我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吧?”
夜獨泓說:“我的傷已經好了,不信你看。”夜獨泓露出胳膊讓香草兒看,香草兒低頭去看,夜獨泓身上的傷果然好了,那傷這麼快就好了,這是出乎香草兒的預料的。
香草兒說:“這是練習無名術的結果?”
夜獨泓說:“不能這麼說,應該說,無名術是可以療傷的。”夜獨泓又說:“我用無名術療傷,我身上的傷就好了,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恢復時間,至少需要三個月的。”
香草兒高興地說:“好了就好,我正想,也不知道你的傷什麼時候好呢。”
香草兒看著雪中的夜獨泓,夜獨泓比較長的頭髮在風雪中略微舞動,這英氣逼人的模樣讓香草兒也驚訝,她看著夜獨泓好看的樣子,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歡。在香草兒看來,夜獨泓是個善良的人,夜獨泓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可愛的氣息,香草兒喜歡夜獨泓,更喜歡夜獨泓在風雪中的樣子。夜獨泓當然也喜歡香草兒,喜歡香草兒在風雪中的樣子。
香草兒來在夜獨泓面前,說:“你覺得這裡的雪美嗎?”
“美。”夜獨泓說。
“你覺得我怎麼樣?”香草兒問。
“你一樣很美。”夜獨泓說。
“那你覺得我美還是雪美?”
夜獨泓說:“雪和你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