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路通向山巔,山路全部都是白色,牛奶一樣白。鄉朗誤以為這路是白色巧克力,差點沒撿起地上白色的石頭放在嘴裡嚼。這路就是這麼有趣,可以激發人的食慾。
路一共有四條,這條白色的路是怎麼形成的,就連研究多年地質學的雲蟻墨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面前出現這樣一條路,毫無疑問,他們要上去看個清楚,看看路的盡頭是什麼。
路很長,越往上會越高,這路白到什麼程度呢?白的使人不好意思往上走,彷彿人的鞋是印章,走在路上,就會亂印,搞得路不那麼漂亮了。
漂亮的路,霍貓見過很多,在孤兒山上,他曾帶著孩兒們去看過漂亮的路,有長滿野花的路,也有鋪著彩色碎石子兒的路,而從來沒有一條路像無人島上這樣,從腳下,一直延伸到山上,白白的,如同一條白色的輕紗。
對這條路,鄉朗是情有獨鍾的,他這個人,不夠細膩,有些粗糙,一雙大腳,愣是不敢往上踩,他說,如果走路,路就髒了。
但他們還是走上了路,這路,就是讓人走的,它畢竟不是巧克力,不是用來吃的。
鄉朗對這條路的愛是持續的,每走一步,都是用腳在親吻路面,一步步往前走,不斷親吻路面,當走了一段時間,鄉朗回頭看,發現身後的白色的路,已經那麼長,像愛一樣長。
能見到華麗的道路,是福氣,但必須警惕,這兒是無人島,不是度假勝地,這兒有的是很多機器人、蝙蝠、豺狼虎豹。因而相當危險,稍有不慎,整個人會被剁成肉醬。這不是恐嚇,這不是嚇唬誰。機器對人的威脅,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人被機器殺死,已成常態。
人的生命多麼重要,危急時刻,保命要緊。人是很看重自身性命的,在眾多的大樓中,有安全出口。就是為了使人在危急時刻,有個逃跑的地方。人房屋建設,要搞抗震設計,也是為了在發生地震時,自己的性命能夠保得住。包括人開的汽車,人的其他很多方面,其實都有安全的考慮。看來,人是相當重視自身性命的,凡事總求個安全。
但云蟻墨這幾個人,卻似乎將生命置之度外。雲蟻墨為了搞地質學研究,去過火山,去過冰山。她為了找到“毀滅之心”,一個女孩子,每天勞累的像個男人,不對,應該說,勞累的像個畜生。
路上遇到一個鐵匠,令四個人驚奇的是,這個鐵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鐵的,他是鐵匠。他家鐵多,無人島危險。用鐵做衣裳,刀砍不動。劍刺不透,安全。
這鐵匠,也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家鐵多,不僅有鐵做的衣服,還有鐵做的帽子呢,做這些,為的就是安全。只是不知道,他的內褲是不是鐵做的。
這鐵匠,是無人島的常客,老來無人島打機器,他早就聽說無人島邪惡機器多,早就想人機大戰。
這鐵匠,是鐵匠世家中的優秀鐵匠,他是鐵匠,他爸爸是鐵匠,他爺爺是鐵匠,他爺爺的爸爸是鐵匠,他爺爺的爺爺是鐵匠,鐵匠技藝,就這麼一代代傳了下來。
鄉朗膽小,也想得到一套鐵衣服護身,有鐵衣服和沒鐵衣服是不一樣的,怎麼不一樣?穿上才知道。
如果不穿鐵衣服,哪天自己的身體被邪惡機器攔腰砍成兩段,只能怪自己沒有做好防護。
然而不是誰都能擁有一套鐵衣服,如果鄉朗想要得到一套鐵衣服,他需要跟鐵匠溝通,起碼要告訴鐵匠自己的三圍,還需要支付一筆費用。
鄉朗沒有資金,也沒有時間,他就算有足夠的錢,也等不到鐵衣服做出來的那天。
擁有一套鐵衣服,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鄉朗一時不能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鐵衣服,那鐵衣服,只能成為內心的懷想。
霍貓則不需要一套鐵衣服,他完全不鳥島上的邪惡機器,機器雖多,怎奈他法力驚機器,一個一個機器,都不是對手,這不是誇張。
四人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剛才那個鐵匠追了上來,他這樣說:“你們四個,其中三個氣質不凡,你們來無人島闖蕩,修煉法術,體驗恐怖,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也是來無人島闖蕩,修煉法術,體驗恐怖,怎麼樣,算我一個,我加入你們的隊伍吧?”
鄉朗打量了一下這個鐵匠,這鐵匠,一身鐵衣服,一點兒不怕磕著碰著,鄉朗這樣說:“怎麼?你說四個裡面,有三個氣質好,言外之意是,有一個氣質不好,就是我唄?”
“這話說的,”鐵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過說的也對。”
鄉朗無語。又這樣說:“我們都是搞地質工作的,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