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人來修窗戶,經理問霍貓有沒有被傷到,霍貓說沒有被傷到。
最近總有一些奇怪的動物,攻擊住客,有些客人,在住宿的過程中,就被破窗而入的動物殺了,有的謀殺者,是半人半獸的怪物。
霍貓總想看好戲,在街上看熱鬧,沒錯,他喜歡圍觀,他能從圍觀中獲得快樂,卻沒想到,這回,讓別人圍觀了自己。別人來到房間裡的眼神,看到地上一堆碎玻璃的眼神,看到自己稍顯緊張的眼神,霍貓不想被圍觀,卻被圍觀了。
等人散後,窗戶也修好了,窗戶是修好了,但不能保證夜間不會再破,萬一再有個什麼怪物,破窗而入,飛進房間,霍貓就會再次狼狽。一個人住店,就是不安全,住旅店,有可能把命住進去。但也沒有辦法,人總歸是要睡覺的,不能因為怕睡死,就不睡覺。
霍貓又躺到床上,又閉上眼睛,眼睛一閉,剛才那隻巨大蜥蜴的影響,再次出現他的腦中,恐怖氣息又在身體內及身體周圍蔓延,幾乎令他窒息。但霍貓是一個勇敢的人,面對恐怖,他沒有顫抖。
為確保今晚睡眠安全,霍貓需要到窗外去巡邏一番。取下戒指,化作飛行器,進入飛行器,飛行器在窗外的天空盤旋。窗外的確有一些飛行器傢伙行蹤詭異,霍貓一一將它們射擊,有的被擊落了,落在地下,有的被當空擊斃,霍貓這次行動,消滅掉不下二十個可疑飛行物,這次殲滅行動,對他今晚安全睡眠,是絕對有益。
從窗外回來,霍貓出一身汗,外面比較熱,加上他用力殲滅可疑飛行物,再加上心情緊張,出汗就成為正常現象。
衝個澡,開啟空調,要了三瓶果汁,一個是蘋果的,一個是水蜜桃的,一個是荔枝的,坐在床上,背靠床沿,喝著果汁,平復心情。
今晚睡眠,應該不會受到打攪,他擔心自己睡著,有猛獸悄悄潛入房間,或者半人半獸的怪物來到房間,將他殺死。如果那樣,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死的是無聲無息。
喝光一瓶果汁,內心還是難以平靜,又喝光一瓶果汁,內心似乎還是沒有平靜,於是他又開始喝第三瓶果汁,喝光後,不光沒有平復心情,還想要尿了。
人受驚嚇,就容易生理異常,霍貓獨自在房間,不敢想今晚的危機,想想心裡就慌,慌慌的。
進入洗手間,洗手間和浴室是一起的,裡面有馬桶,有洗面池,有淋浴器,洗面池沒水了,可以用淋浴器的噴頭洗臉,淋浴器沒水了,可以用洗面池的水龍頭草草洗個澡,馬桶沒水了,可以用淋浴器的噴頭或者洗面池的水龍頭放水沖廁所。這是完美的設計,三者可以互相幫助,很和睦,很親切,因而這洗手間有溫馨氣息。
當霍貓進入洗手間,卻看到鏡子中有人,那人就在他的背後,那個人,左眼是瞎的,沒有眼珠,那隻眼睛是空的,右眼很難看,他謝頂,頭上的頭髮少得可憐。他舉著一把槍,這把槍,比擀麵杖還長,他說:“別動,你是霍貓嗎?”
“我不動,我是霍貓,你是誰?”面對這種情況,霍貓不動,動了就死了。
這個人,是向霍貓打聽虎子的情況的,虎子是著名畫家,當此亂世,虎子的很多繪畫作品被收藏在秘密的地方,這個人知道霍貓認識虎子,他想得到虎子的畫,就逼迫霍貓,讓霍貓幫助他得到虎子的傳世名畫。
“你實在覺得那些繪畫作品好,可以自己畫一個,為什麼要拿別人的畫呢?”霍貓想要勸說持槍者。
持槍的人說:“我自幼家窮,專會打家劫舍,不會畫畫。”他說的有道理,藝術,應當是富人的遊戲,什麼音樂、繪畫、文學,應該是富人的遊戲,是吃飽飯後,乾的事情,吃飽喝足,能夠唱歌跳舞、繪畫、吟詩,都是很風雅的。但現實的情況卻很畸形,很多貧窮的人,也要搞藝術,這是很尷尬的。貧窮的人想要搞藝術,就好像沒有吃過肉的人想要吃肉一樣,看見別人畫畫,他也想畫,看見別人唱歌,他也想唱,看見別人吟詩,他也想吟,看見別人那樣,他也想那樣。貧窮的人不光是想要吃肉,更想要吃飽之後的藝術,想要一種高階的充盈的生活狀態,這是人的正常的、無可厚非的追求。
這個持槍的人,因為打小會打劫,不會那些斯文、唯美的事物,就說:“我聽說,那虎子的畫,價值很高,你跟他是朋友,給我弄幾個畫來。這畫不是我要的,是我家主人要的。”
“你家主人是誰?”
“楊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