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公園裡人不多,一個女孩兒坐在長椅上讀書,一個女孩兒聽著音樂跑步,遠處還有一個小男孩兒在踢足球,來到這個公園,給人的第一個感覺是好玩,不是說這場所有多歡鬧,而是說公園裡面安靜、靜謐,且有人享受這空間當中的舒適,他們悠閒的生活狀態給來到此處的人以震撼,這種震撼是靈魂層面的美的震撼。
孟海搞了許多次革命,在部隊的時候,經常是東奔西跑,過著戎馬生活,為的是使社會有一個正常的秩序,使人人都能自由自在地生活、發展。而今天他見到聖靈公園裡的人,發現這公園中的人所呈現的生活狀態,正是他革命多年所要追求的一種狀態。
霍貓見這公園中有賣冷飲的地方,就想去請大家吃冰,他們就到了那個賣沙冰的地方,上面是一個淡黑色的牌子,寫的是:聖靈美食店。
他們一人端著一個塑膠盒子,這塑膠盒子,有粉紅色的,有綠色的,小巧可愛。
雲蟻墨這樣說:“不錯的設計,這小盒子,顏色漂亮,造型可愛,以後經常來吃。”
霍貓說:“人生能一直這樣就好了,恬淡中有濃重的快樂,一直這樣,人生就是華麗的。”
“你錯了。”孟海說,“我要糾正你。你希望人生是華麗的,我今天就要打擊你一下。人一出生就在哭,在出生後,人還會經歷很多事情,其中不乏讓自己掉淚的事情,人的很多經歷都是悲傷的。而人又要追求幸福的生活,所以人會把很多華麗的事物往自己身上放,如同給自己披上華麗的衣裳。我的結論是,所有的人。他的精神狀態,內中都是有悲傷的,但都是披著華麗衣裳的。”
霍貓說:“你這個軍官出身的人。說起話來,總是這麼富含營養。是不是以前給部下講話養成的習慣?”
“不能這麼說,”孟海這樣說,“這是我對人的研究得出的結論,這是我對人這個生命分析得出的見解。我的結論就是這樣,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可以用五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華麗的悲傷。這五個字,可以形容每一個人的精神狀態。不是一時的精神狀態,而是一生的精神狀態。”
“有意思,按照你的說法,我們這幾個人,包括你,”霍貓說,“不論在什麼時候,精神都可以用華麗的悲傷來概括?這五個字,是人的精神主要特徵?”
“是的,”孟海這樣說。“這是我的人生感悟吧。按照我自己的理論來分析人,人總是會微笑對待人,他向這個世界微笑。而他不可能沒有哭過,不可能沒有悲傷的經歷,只要有過悲傷的經歷,他的精神中就有悲傷的成分,但是他又不能困在悲傷中,他需要自強,需要微笑。”
“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雲蟻墨似有所悟,“當我見到一個人在笑時。我就會想到,他是一個有過悲傷經歷的人。他精神中有悲傷的成分,但是他沒有哭。他在笑,他的笑是華麗的,他的悲傷經歷是悲傷的,那笑是一件華麗的衣服,而那悲傷則是他精神中的成分。啊哈,你用華麗的悲傷來形容世界上所有人的精神特徵,不錯,我個人覺得挺準確的。”
“好吧,我接受孟海的這個說法,”霍貓說,“孟海,我贊成你。”
孟海說:“我必須說明,這個精神特徵的分析結果,這個結論,不是我原創的,我是聽夜獨泓說的。”他剛說完這句話,夜獨泓拎著一把香蕉來了,他過來後就說:“我買了香蕉,大家吃香蕉吧。”
雲蟻墨就說了孟海剛才講的那個理論,夜獨泓說:“這個精神特徵結論,也不是我下的,其實我也不是原創。我記得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在湖邊聽一個流浪漢講故事,這一番分析人的精神的理論,是我聽那個流浪漢講的。哈哈,我家住在湖邊,那個流浪漢經常在湖邊講故事,我有幸聽到他講故事。”
“原來是這樣,那、那個流浪漢現在在什麼地方?他還在流浪嗎?”雲蟻墨顯示出好奇的模樣,她想知道那個流浪漢的近況,但是夜獨泓說:“他死了,早都死了。他自己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他自己殺死了自己。唉,挺悲傷的,他愛講故事,卻不講了。”
孟海說:“提起流浪漢,你很悲傷,這悲傷,是你的精神成分,但我發現你還是在微笑,微笑是一種堅強的力量,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也可以用華麗的悲傷來形容。”
聖靈公園裡仔細聽能聽到淺淺流水聲,霍貓判斷不出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過來的,似乎是公園外的湖水發出來的。然而據夜獨泓說,這公園裡的流水聲其實是從公園內部發出來的,是公園內的水在流動,而這水,是從公園外引入的。
公園長亭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