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過處,春意濃濃。楊冬帶著黃根、鹿茸來到窮州,他們在春天打獵,一個上午,楊冬一個人就打了六隻雞。
楊冬正坐在草地上得意呢,一個女人走過來,穿著樸素,容貌一看就是長輩,她出現在楊冬面前,說那幾只雞都是她的。
除了那幾只被打死的雞,這草地上,那邊那個草坡上,還有好多隻雞呢,是這位大娘散養的雞,楊冬也不管雞是誰的,開槍就打,打死一隻是一隻。他帶著槍和子彈,黃根、鹿茸,也帶著槍和子彈。
大娘要沒收楊冬的槍,說槍是禍害,沒有槍,就沒有槍殺,大娘要拿走楊冬的槍,大娘認為自己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情。
但是楊冬不服,他以為大娘是跟他鬧著玩呢,就沒在意,沒想到大娘這麼固執,不是跟他鬧著玩呢,就是要沒收槍,不僅要收走楊冬的槍,還要收走黃根和鹿茸的槍。
楊冬把槍坐在屁股底下,黃根和鹿茸也學著楊冬把槍坐在屁股底下,就是要死死地坐住槍,不讓大娘拿走槍。
楊冬不以為沒收槍是件正確的事兒,他是這樣想的,人擁有槍是人的自由,像擁有其他東西一樣,擁有一個杯子,擁有一個電風扇,人擁有物體,是人的自由,也是人的權利。
大娘趴在一堆死雞旁邊,哭雞,他看到楊冬的這些“戰利品”,傷心,這是她辛辛苦苦養的雞,就這麼被楊冬殺了。
可當她餘光掃到黃根的“收穫”時,傻了,那是幾頭豬、幾隻狗、幾隻鴨,這些動物,也都是大娘養的,這黃根獵殺的動物,不僅比楊冬的數量多,還比楊冬的豐富。剛才哭雞的大娘,站起身,來到豬旁邊,哭豬,但哭豬,對不起狗,哭狗,對不起鴨,這些動物,總要哭上一哭。大娘用哭聲,表達她的難過。
鹿茸聽不得女人哭,他走過來,槍對著大娘,鹿茸說出的話,讓大娘止住了哭聲,鹿茸說要是大娘再哭,就一槍斃了她。
大娘果然不哭了,大娘說殺動物是不對的,愛護動物才是對的,說夜獨泓的倡導是對的,消滅壞蛋是對的。大娘並不知道,他眼前的人,就是壞蛋,三個人,都是壞蛋,大蛋、二蛋、三蛋,這三個蛋,都不是什麼好蛋。
大娘說打死的這些動物,不能帶走,這些動物都是她的,活著是她的,死了也是她的。
楊冬就告訴她,他們三個人打獵,就是玩呢,試試槍法,並不想打些動物回去弄了吃掉。他們不缺食物。
大娘聽楊冬說他們不把動物帶走,就轉哀為喜,這些動物,可以拿到集市上賣,她想,這些動物,遲早要賣掉呢,先殺先賣,先賣先得錢,這三個人,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楊冬扛著槍,黃根、鹿茸拎著槍跟在後面,天上有隻鷹,楊冬瞄了一下,一槍打出去,沒打到。
鹿茸就嘲笑楊冬,說別人射弓箭,一箭能射雙鵰,還有射三雕、八雕的呢,拿著槍,卻一隻鷹都弄不下來,槍法也太臭了。
楊冬用槍口對著鹿茸,楊冬也不說話,鹿茸就知道自己錯了,連忙向楊冬道歉。
這三個男人當中,楊冬的威望最高,這是肯定的,楊冬不僅在三個人中威望高,就是在三十個、三百個人中,威望也高。
目前,好多州,包括窮州,都很混亂。這跟楊冬是分不開的。這次楊冬來到窮州,又來危害窮州,他所到過的地方,都會變得不安寧。
黃根、鹿茸願意跟著楊冬,大概是他們能從楊冬這裡得到利益,他們就好比是兩隻狗,跟著楊冬,楊冬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跟著楊冬,聽楊冬的話,大約是因為楊冬有骨頭,狗喜愛骨頭,而楊冬有骨頭,他們就跟楊冬走得很近。
其實社會中像楊冬這樣的人為數眾多,有骨頭的人為數眾多,而這些骨頭,是可以吸引人的,別人喜愛骨頭,就跟著有骨頭的人。在一個公司中,老闆是有骨頭的人,在一個隊伍中,隊長是有骨頭的人。有骨頭,是好事,骨頭就是資產,有骨頭的人,就是資產階級。
楊冬往草地上一躺,槍靠在他的肩上,黃根和鹿茸都一屁股坐下來,黃根坐下來沒事,鹿茸坐下來,驚叫起來,他坐在了一隻蠍子上,被蠍子蜇了一下,那個疼啊,他不停地叫喚。
然而這地方,荒草連連,也沒有一個醫院啊,鹿茸哀嚎,被蠍子螫了這麼一下,這可真要命了,鹿茸沒想到會這麼疼。
鹿茸只能忍著劇痛,楊冬不要他亂叫喚,楊冬躺草地上休息呢,亂叫會影響他休息。鹿茸只能忍住不叫。
人在自信時,容易投入生活中,享受生活,然而人總有不自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