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
別問他,他要拿她怎麼樣?
他不知道,他目前還沒有答案,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就是要素心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要能掌握她的行蹤,不許她逃到他看不見的角落。
“哇——裡頭超豪華的,我數一數里頭的房間有五大房耶!你確定我們不住這嗎?”幫完忙出來的LION像孩子似的比手劃腳。
他不是沒見過這麼豪華的房子,而是為了搬離何家,他什麼謊都能掰。
儲方展瞪他一眼,不置一詞卻隨即將抽不到兩口的煙踩在腳下。“走了。”
“什麼?要走了啊?你不再留多一會兒嗎?我們才剛來耶!連口茶都還沒喝耶!要不,下去游泳一下行不行?我來臺灣快兩個月了,都還沒碰到水耶!要不,你讓我享受一下SPA,我最近老覺得腰痠背痛——”LION愈講,儲方展走得愈快。
唉!泡水游泳是沒希望了。
“好啦、好啦!我不泡水游泳也行,但你要走,不用跟嚴素心講一下嗎?就這樣沒打招呼就走人,好像不太禮貌。”LION在後頭喋喋不休地說著。
而儲方展根本連理都不理他。
他只是突然間覺得心煩,突然間不瞭解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他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想留住素心,這問題他得再想想、再想想——
“你去哪裡了?”一回到何家,意秀便忍不住發飆。
今天他當著滿堂的賓客,把她一個新娘子晾在那邊,讓她一個人去面對剛新婚完,新郎便拋下新娘子不知道跑哪兒去的窘境,他知道她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尖叫、不狂吼嗎?
他以為她為什麼要如此忍氣吞聲,還不是為了顧及他們儲家的面子,而他倒好,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他到底當她是什麼?
“你說,你是不是去找嚴素心那個賤人了?”意秀像瘋了似的大吼大叫。
可儲方展卻突然吻住她。
意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做了什麼?
他在吻她!
意秀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雙腳發軟,因為儲方展的吻功了得,她從來沒被人吻得如此酥麻過。她的眼神開始渙散。
“想要我碰你?”
“是。”意秀髮出誘人的聲音。
但儲方展卻一點都不動情。他冷漠地推開她發浪的身體,要她嘴巴洗乾淨一點。“別老動不動的罵人賤。”
如果今天真要論誰比較賤的話,那當初倒貼追他不到,最後還利用詭計逼他不得不娶她的她當之無愧,可以稱作第一名。
“要罵別人之前,你最好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罵人的嘴臉長成什麼德行。”要他抱她。他還不如去抱一頭豬睡覺。
“儲方展,你別欺人太甚!”意秀瘋狂地大吼大叫。她從來沒受過這種汙辱,儲方展怎能如意輕賤她!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老婆,他搞清楚一點!“如果你敢對我不好,你就不怕我去告訴奶奶嗎?”
“你去說啊!”他其實根本不怕。“倒是你可得考慮清楚,如果你告狀成功了,那就得承擔什麼後果;你也知道我奶奶是最討厭儲家子孫鬧花邊新聞,如果她老人家一生氣,便把我從繼承權上除名,甚至踢出儲家,到最後你這個儲家少奶奶的身份可能變得一文不值,而我若是變得一無所有,我個人是無所謂,倒是你這個處心積慮想當上富家少奶奶的美夢可能會夢碎,你捨得嗎?”
他問她,還要她考慮清楚,反正他是早有心理準備當個平凡人,但一心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她呢?
她願意被打回原形,重新來過嗎?
儲方展掐住了意秀的弱點。
意秀突然懂了,當初儲方展為什麼二話不說便點頭答應娶她,原來他圖的是這個。他從來就沒在意過自己的身份,他擔心的只是儲家聲譽因他而受損。
為了保全儲家,所以他甘心受制於她,因為這是他罪有應得,所以他犧牲自己的終身大事,拖她下水。
他料定了她貪圖名利,放不下既得利益,以及儲家少奶奶的頭卸,所以一旦她入住儲家,便得受制於儲家的家規。
今天,除非她願意拋下到手的榮華富貴,否則,她半點差池也不能有,包括如果儲方展在外頭包養女人,她都得替他隱瞞下來。
“原來你一直在打這種如意算盤!”意秀總算是看清了儲方展的廬山真面目。“你真陰險!”
原來他的溫和表象根本就是假象,事實上,儲方展還比較像是一隻披了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