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這家店為何會有相應的高品位服務了。一有什麼動靜就立刻如影隨形出現的與飲酒相關的照料,一完成便又迅即離開,表現出對客人悉心關照的年輕的女招待們,不跑譁眾取寵的碎步,而是保持著格調高雅的身姿。
“哎呀,他們是外資銀行,不可能像日本的銀行那樣輕易地對我們唯命是從吧。康和這邊也有弱點,態度不能太強硬啊,再怎麼說還有那件事呢。”
只有這一次,相馬才自己壓低嗓門。
“實際上該怎麼做,我想那些傢伙今後會靈活處理吧。”
宮島自然也降低了音量。
“兩年前好像已經換成免稅區的子公司了,所以還好吧,聽口氣有可能還不至於公開的。不管是弄成有名無實的公司還是弄成什麼,趕快給我弄好就成,可說是磨蹭好呢,還是說什麼好呢,真討厭哪。不過話雖如此,要是‘刪掉’的事被那麼大面積揪住,那最近可就麻煩啦。如果更糟糕,不能做到相當巧妙地操弄情報或保守秘密,輿論和媒體就都要鬧騰起來了。你今年可就辛苦啦。”
相馬皺起了眉頭。
“但願康和別像上次大和時那樣啊。”
宮島也不隱瞞憂慮。
“不會嚴重到那種程度吧。”
“嗐,也許會很像。而且,這一次還不能那麼輕易就公開吧。如果不能做得相當慎重,美聯儲這回可饒不了我們,我們有一連串事件,給股東大會的混混提供好處啦,道路公團一案啦,就剛剛鬧得雞飛狗跳亂七八糟的吧。就算我們內部過分接待或受賄的嫌疑能設法擺平,這種醜事要是再度發生可就難辦啦。”宮島用幾乎無法聽到的聲音說道。
“所以就需要梅森&;#8226;圖拉斯特這塊招牌嘛。那麼,我們就不能向美聯儲做做工作,給梅森&;#8226;圖拉斯特施加點壓力嗎?這麼一來,他們也就不能不同意了吧。”
“不,不能想像我們跟美聯儲有那麼強有力的溝通管道。嗯,如果要施加壓力,只能用政治家呀。梅森的上層確實有什麼人跟那邊的重要人物有關係吧。”
“哦,是參議員羅賓遜三世吧。要是這太勉強,那就給梅森&;#8226;圖拉斯特什麼誘餌,也許就能釣上鉤了……”相馬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遠方,嘴裡嘟嘟噥噥的,“只是啊,有一件棘手的事。”
“是什麼?”
“有個人死啦。”
與其說是相馬那句話,不如說是他那過於嚴肅的表情更讓宮島吃了一驚。
“咦?死了是怎麼回事?我沒聽說過呀。也許,是什麼時候從當地飯店跳下去的康和紐約分行的那個人吧。根據那邊的報紙,只不過是由於神經衰弱或心身疾病之類的那些原因呀。是康和壓住報道,才沒在日本成為轟動新聞的唄。那個人跟這次的事有什麼瓜葛嗎?”
“有點難纏的事唄。真叫人頭痛哪。”相馬非常不痛快地說道,將手上酒杯裡的蘇格蘭威士忌一飲而盡。
7
大手町康和銀行總部大樓,安裝在八樓董事會議室正面牆上的大螢幕彩電,從剛才開始便幾次重複地播放著相同的錄影。是總務部將前幾天各電視臺新聞節目播出的櫻井行長召開記者會的情形錄了下來,整理後製成的一盒帶子。
集中在一起的董事們,一邊啜著年輕女秘書恭恭敬敬分送給各位的綠茶,一邊圍著大型會議桌安祥地一動不動地看著畫面。
“哎呀,看了幾次,行長的談話太精彩了。不愧是櫻井君,佩服佩服。多虧了你,我們行可以更有吸引力啦。這麼一來,歷史悠久的康和銀行將來也會穩定安寧,可以慶祝萬事大吉啦。”副行長森正一用格外響亮的聲音說道,高聲大笑。笑得彷彿堵住了喉嚨,喘不上氣來,一陣陣痙攣。每笑一次,脖頸或下巴處的贅肉顫動,油光閃亮的額頭浮起了粗大的血管。
跟開了頭炮的森的話口徑一致,董事們七嘴八舌的贊同聲和諂媚的笑聲響成一片。當看到櫻井面對記者們的詰問,挺起胸膛侃侃而談的一幕時,甚至有人都鼓起掌來了。
“這樣與其叫開會,不簡直是節日的狂歡嗎。”
只有高倉光明自個兒在體味著孤獨感。
由於人事變動被破格提拔,今年初遠赴紐約擔任分行長以來才首次回國的高倉,剛踏入會議室一步便感覺到失望。
入行第四年,參加銀行內部的留學資格考試合格,在芝加哥大學商學院取得了MBA學位後,高倉在東京總部幹了十五年,又在倫敦分行呆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