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我想諸位也都十分清楚,這次的事情對我們行來說將面臨極為重要的關口,老實說,是銀行建立以來的非常時期。因此……”
這時,森副行長搶過一開始便說得含混不清的櫻井行長的話頭,在一旁插嘴道:
“這次的事情,跟梅森&;#8226;圖拉斯特的資本合作本身並非目的。這一點大家可能也非常清楚。我們今後必須緊急籌措二千八百億日元的資金,用它來處理不良債權,無論如何都要承擔起在本期內完成清償的重大使命。而且這回資金籌措成功的話,海外一直議論紛紛的我們行自有資本的比例便可以提升不是百分之二就是百分之二點四。然而顯而易見的是,即便為此發行從屬債或優先股,照目前的康和銀行,很遺憾資金的籌措也將很難進行。要是有關聯的金融集團,那就可以期待相互支援了,可我們是自成體系,所以指望不了。正因為如此,就有必要跟優良的外資銀行合作,利用他們的名聲。”森副行長說到這兒便暫時停下話來,掃視全場,等到確認全體董事一個個都點頭首肯後,才繼續說下去,“真正的目的,是恢復我行的信用。直截了當說吧,就是需要有正當的理由以接受外部提供的資金。過去,我們行不管在哪兒都有資金提供者。然而眼下這種時代,那方面就很不如意了。那麼,今後不管是外資還是什麼,哪怕只是形式也成,都必須得到強有力的後盾,讓人們相信已經完全恢復了信用。不管現狀是債務超額多少,只要資金的流動不停止,就沒有問題。”
只有森副行長的話音響徹了變得鴉雀無聲的整個房間。
“所以即使是我,在一班記者面前也是要把取得豐碩成果作為目標的。會見後股價上漲,出現了討論提供資金的動向,這些都是證明吧……”
櫻井好不容易才插了這麼些話。明明是行長,卻說得猶如辯解一般,高倉想。
“是啊,高倉君。正如行長說的。你不在東京,所以認識不足。對我們行所面臨的情勢危機意識不夠。”跟懦弱的櫻井行長正相反,森副行長則是不容分辯地指責道。
“不,那不一樣。正是因為有危機感,此時惹惱梅森&;#8226;圖拉斯特銀行的人不是很不利嗎……”
為什麼不明白這一點,認識不足的,正是你們自己。高倉想這麼說,卻又噤聲無語了。
“別說喪氣話啦。不知道梅森&;#8226;圖拉斯特銀行是否全美一流的投資銀行,可這裡是日本。而我們,無論如何也是日本構建了百年曆史的名聞天下的康和銀行啊。不可想像就必須那麼看外資銀行的臉色行事嘛。直到稍早前,從哪個角度看也都是劃在最高等級的最優良的銀行。”森副行長繼續說道。
“現在已降到3B減,這就是現狀。所謂3B減,就是被認定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重建。”
非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不可,高倉很想這麼說。已經不是沉醉於過去光榮歷史的時候了。何況,甚至還讓目前悲慘的狀況複雜化,這不是在那個光榮的年代裡肆無忌憚猛衝的魯莽無知而狂妄自大的蠢蛋嗎,可是高倉沒有勇氣說到這份上。
“你,說話當心點!”森副行長大聲喝道。櫻井行長在一旁調和似地用手製止了。
“算了算了,森君也別那麼激動。高倉君,這情況都十分清楚啦。甭擔心,跟梅森&;#8226;圖拉斯特的頭頭們都談妥了,沒問題。就算那邊對此說了什麼,也已經有另一家銀行的另一樁交易找上我們了。”
對這意想不到的一句話,董事們開始唧唧喳喳地議論起來了。事實上誰都還沒聽說過。為了安撫難掩不安的董事,櫻井要求坐在身旁的山田常務作些解釋。山田點頭致意後緩緩站了起來,用事務性的語氣開始作說明。
“原以為還不到公佈的階段,但因為這種情況,就給坐在這裡的各位說一下。實際上,目前透過美資的諮詢公司,仍舊是跟美國的銀行,正在提議進行另外一項合作。對方是法斯特美洲銀行。如你們所知,這是一家立足於西海岸,在全美也位列前二十名之內的超大型地方銀行。”
“是什麼,那個所謂超大型什麼的?”董事中有人慢吞吞地大聲問道。
“嗯,那是,那個嘛。”
誰都結結巴巴說不明白,於是會議室沉浸在難堪的沉默中。高倉一時衝動得都想咂嘴了。哪怕是站在城市銀行董事的角度看也罷,連這種事都不用功就太可悲了。高倉禁不住開口道:
“說穿了就是靠著合併再合併,最近急劇擴大,實力猛增的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