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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這是巴蒂斯特一輩子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48

48、黑色利刃17 。。。

4月21日,一列火車載著亞伯拉罕·林肯的遺體,從華盛頓駛向伊利諾伊州斯普林菲爾德。整列火車都覆著黑色的布匹,掛著花環,車頭蒙著一張巨大的黑毯子,上面放著總統的遺像。

成千上萬的民眾湧到鐵路邊,送別靈車。男人脫帽致敬,女人彎腰鞠躬,孩子們在山坡上揮舞著國旗。白天,迎接它的是鮮花和禮炮,晚上,人們點起篝火,為靈車引路。從華盛頓到斯普林菲爾德,鐵路變成了一條金色的火光。在費城,為了見到總統最後一面,人們從凌晨排隊到天黑,密密麻麻的隊伍從獨立廳蜿蜒而出三英里長。在紐約,近五十萬民眾送別了總統的靈柩,那些來不及在市政廳向靈柩獻花的人,追著火車向西邊奔跑。七百多萬人在靈車沿途為總統致哀,一百五十萬人瞻仰了總統的遺容。

在靈車到達紐約的前夜,兩個黑衣人偷偷爬上了火車,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們徑直來到安放著棺槨的車廂。夜已深了,林肯的夫人和兒子在另一節車廂休息,棺材邊守夜的只剩下愛倫·平克頓。

這位私家偵探兼吸血鬼獵人對兩位訪客的到來沒有表示任何驚訝。

卡爾文·布萊克——這時應該稱他為卡爾文·佩德雷加斯了——對平克頓說:“開啟吧。讓我見見老朋友最後一面。”

平克頓和拉米那一起搬開棺蓋,讓它斜靠在棺材上。亞伯拉罕·林肯靜靜躺在鋪了絲絨的棺材裡,神情平靜。他的遺體做了防腐處理。棺材裡放滿了鮮花。

卡爾文在棺材邊坐下,凝視著這位已經獲得了安息的朋友。

“你還記不記得,”他對平克頓說,“五年前護送亞伯拉罕從斯普林菲爾德到華盛頓的,也是我們三個。”

“忘不了。”平克頓沙啞地說,“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當時,每當火車在站點停靠,林肯就要下車會見民眾,發表演說。今天,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鐵路沿線,送別總統的靈柩。

在林肯離開斯普林菲爾德時,他發表了一場演說。“此刻,我離你們而去,不知道是否還能回來,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回來,因為我面臨的使命比華盛頓還要艱鉅。如果沒有曾經幫助過華盛頓的神聖上帝的協助,我不可能成功;如果上帝保佑我,則絕不允許失敗。”他的確成功了,卻也沒能活著返回那座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小城。

像所有為死者守夜的人一樣,卡爾文、拉米那和平克頓聊起了亞伯拉罕·林肯的往事,他們聊他和瑪麗·託德的婚禮,聊他競選時期的軼事,聊他的兒子們。接著他們說起了自己。平克頓說他會回到芝加哥,那兒還有他的一傢俬人偵探社,不過偵探社背後實際上是個吸血鬼獵人的事務所。卡爾文已經變成了血族,不能再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下去。他決定選個合適的時間,宣佈他的“死訊”,把財產“捐贈”給一家“福利機構”。那機構實際上是一個互助組織,負責為血族製造合法身份,卡爾文可以透過它繼續經營自己的產業。拉米那說他的母親(也是卡爾文的血族之母)堂娜·伊莎貝拉會搬來美國住一段時間,教導卡爾文有關血族的事。他們兩人都相信堂娜一定會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卡爾文說起了自己的小僕人托馬斯,他夢想成為一名吸血鬼獵人。平克頓很歡迎他來自己的偵探社工作。在將來的某一天,小托馬斯會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一位黑人吸血鬼獵人。

最後他們的話題又回到了亞伯拉罕·林肯。

“你相信嗎?”平克頓從馬甲裡掏出一個錫制酒壺,抿了一小口。

“什麼?”卡爾文問。

“黑人奴隸得到了解放,他做到了這一點。可是你相信有一天在這個國家,所有膚色的人都能平起平坐嗎?你覺得那可能嗎?”

卡爾文思考了一會兒。

“我的養父教育過我,建國之父們在《獨立宣言》中寫過:人人生而平等,這是不言自明的真理。他們為每個美國人都開出了一張支票,可以從正義的銀行裡兌現他們所許諾的自由、平等和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不應是一張空頭支票。不論是對白人還是對黑人,它終有一日會兌現。①也許不是現在,也許是幾十年後,幾百年後,也許需要幾代人的努力,也許會付出很大的犧牲,但是我相信終有一天它會實現。”

1865年5月3日清晨,一艘捕鯨船在費城短暫地靠港。船還沒停穩,堂娜·伊莎貝拉就跳到了碼頭上,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