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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約19萬字,不會是追起來很累人的大長篇的=w=

☆、XXIV、XXV

{今天很開心就連更兩章~而且兩章在一起看方便些=w=}

XXIV.

兩個孩子躲在樹叢背後觀看。

有兩人來到湖邊。年長者身著滾金邊的白禮袍,繫了暮色腰帶,只在極為隆重的場合學者們才會這麼穿。不斷變幻的阿貝爾文在學者袍上閃耀微光。他牽引著一位年輕人,看上去二十歲出頭。

師徒二人款步至此,老師對著湖水吟唱,緩緩伸出左手指向東方,就像當年他的師父曾為他指引那樣。

長者牽著學生的手,步入湖中。

看得出學徒很緊張,如孩童般不離導師左右。

然而湖水並未浸溼長袍的下襬,因為學者每行進一步,前方就結起厚實的冰層供他踩踏。兩人沿著冰的棧橋來到湖中心的石臺。

“你說這算高階法術嗎?”藍眼睛的少年問道。

“不算複雜,我知道原理。但學徒做不出來,沒經過命名禮很難調動‘書’的力量。”黑髮的少年搖搖頭。他緊張得胸口發燙,呼吸都變得沉重悶熱,被同伴握住的左手卻涼得像冰。

注意到對方的不安,少年捏了捏友人冰冷的手說道:“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回去。”

“我沒事,海因。我想把儀式看完……”他低下頭,不去看那雙碧眼。

湖中心,導師已經將學生那蝕刻有阿貝爾文的頭環取下,表明他不再需要這輔助。年輕人將手放在心口,仰望著自己的命名者,雙唇顫顫地說著什麼。

這情景讓黑髮的少年激動不已,他曾多少次夢見過自己的命名禮。一旦得到真正的名字,這就意味著他能夠像所有學者一樣開始獨立的研究,可以穿上變幻著阿貝爾文的長袍。他可以進入塔林更深處,那些不對學徒開放的地方。他可以查閱上古的典籍,在昏暗的地窖中點著蠟燭謄寫一整晚,然後滿足地將手抄本帶回,這些資料會成為他的靈感和階梯。少年這樣渴望著。於是他閉上蜜色的雙眼,念出了那學徒口中的誓言:

“‘你是飛鳥,你的翅膀出現,當我夜裡醒來發出呼喚。我只用雙臂呼喚,因為你的名恰如深有一千個夜的深淵……’”

海因太瞭解同伴的心思。

所以金髮的少年笑著說出導師的回應:“‘我當怎樣將你稱呼?我的唇已麻木。你是起句,浩蕩湧出。我是遲緩猶疑的嘆息,將你的美畏葸地結束。’”

年輕人用詩句委以長者“命名的權力”,而導師也同樣報以帶有魔力的音韻。他們靜默片刻,讓即將說出的言語得以在寂靜中積孕。俄而,學徒抬起頭吟唱呼喚“書”的咒言,他凝神闔目,將這種近似頓悟的感覺灌注到自我的深處。他體會到自己如同酒杯,“書”的流動使他滿盈;自己如同大帆,在無形之力的攙攜下完成驚人的遠航。

他領悟了。

“書”給予他回應。金盃向下傾注,他便承受。

光芒自他深處上浮,藉助瞬間的流溢,他以咒言將這股能量結構化,依照它本身的體系。

兩位少年看得痴迷。只見那學徒說出自己的名字,被凝固的光芒終於逐漸冷卻,化為書本的形狀,紙頁飛速翻動著。

他的“名冊”已經成型。從今往後,他性命的全部就只是這些紙頁的厚度。

於是導師俯身,在年輕人耳邊輕聲說出了他新的名字。

“我們自己來弄吧,應該可以辦到!”海因看向友人那因驚訝而大睜的雙眼。

“弄什麼?你是說我們自己舉行命名……不可能,海因,這絕不可能!”

“我可以,肯定可以。只要你教我怎麼做。”

黑髮的少年不斷搖頭。但友人笑得那麼篤定,讓他意亂神迷。

“試試又如何?”海因握著朋友的手,“我來給你名字。”

命名禮結束後,夏亞拽著尼爾的袖子把他帶出真實林。尼爾不太樂意再耽擱時間,不過他也未曾責怪夏亞。

他們穿過樹林,恰好碰上了杜希恩的老師。經過命名禮,他的學生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獨自穿過真實林,因此他並不和學生同行。

“小傢伙,我就知道你剛才躲著看呢。”老人捏捏夏亞的臉,牛奶瓶底般的圓眼鏡後面是一雙笑眯眯的小眼睛,讓人甚至看不清他的瞳色。老人拿著一根長木杖,可他的步伐輕盈柔軟,走起路來不比尼爾慢,那木杖似乎只是他隨手拾來玩的。

夏亞稱他為盧西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