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被打暈了……後來聽警察說我的腿是被仇家砍斷了,他們會抓到兇手。抓到兇手?別逗了,我打一開始就知道是誰幹的,也知道兇手永遠不可能被抓住。這不過是教會來找我們算舊賬罷了。您瞧,教會大發慈悲給了我這雙木頭腿,可比原來的好使!還收我做掃墓人,叫我天天看著他們對海因的侮辱!哈哈哈哈哈,‘我主垂憐’!”
尼爾簡直不敢相信。不過他想起了布魯斯大叔的話……
葉夫尼忽然拉住尼爾的雙手,死死地握著。他的臉湊得那麼近,尼爾清楚地看到葉夫尼那幾乎□□枯的亂髮遮住的栗色雙眼。那眼睛佈滿血絲,眼角紅得就像要裂開,如同瀕死者望向仇敵的最後一眼。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尼爾覺得其中無法言表的仇恨化簡直為了熱度,叫他頭腦發燙,呼吸艱難。
“您知道海因普洛斯彼羅是誰嗎?我來告訴您:海因普洛斯彼羅——他是國家的英雄,真正的火焰。而不是這個……不是這墓碑上,一個任狗侮辱的名字!”
說完,葉夫尼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鬆開尼爾的手,他的樣子也如瞬間衰老了似的,眼神中的熾熱逐漸冷卻。他顫顫地跪下,像所有年老者一樣行動艱難。
“行了……十多年這樣屈辱地活,我就是在等這刻,等一個可以聽我說完這話的人。我每天掃墓,每天看著他們踐踏我所信仰的一切……可我是個廢人,連反抗都不能……我今天見到您,看您拿著‘以德列’,我當時就知道了,這些話一定要對您說。”
葉夫尼說到這裡,尼爾終於明白:這個男人不是要和誰對話,他只是需要一次獨白,他已經將自己十多年的人生都說完了。
“先、先生,請您不要跪著,您的腿這樣……”
但葉夫尼做了個手勢,讓尼爾停下了。他脫下自己髒兮兮的羊毛背心,用尼爾的劍割開了後背的襯裡。他小心地撕開布料:“我和您說這番話,不是要向您透露什麼秘密,也不是想怎麼幫助您。我只是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