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楚,他扯開衣襟,原本黑色的刺青如同灼燒一般疼痛,並且變成了雷納德之前一樣的血紅色。
“這是個標記,黑巫師專用的,如果你十天之內不來找我,”伊卡洛斯扯過他敞開的衣領,在他耳邊低低的笑道,“你可以問問雷納德會發生什麼事……”
費德里科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難受。
灼熱的溫度好像燒傷的傷口一樣,帶著熱辣辣的感覺,不過,這還不是讓費德里科最頭疼的問題。
雷納德變得很安靜。
這讓他有點莫名的不安。
雖然雷納德本來也是個很安靜的人,但現在,費德里科感到很害怕,他過去總是可以感覺到雷納德心裡所想的,但是現在,他卻什麼都看不到。
他們呆在羅馬城外一間無人居住的破舊馬廄內,本來天氣也很冷,但費德里科向來是個“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男人,他總有辦法將床鋪弄得柔軟而舒適,將美味的烤肉端到雷納德的嘴邊。
“你知道黑巫師的標記是做什麼用的?”
費德里科儘可能的表現的無所謂一點。
“問這個幹嘛?”雷納德一面吃著東西,一面淡淡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
“那是黑巫師讓行刑者確定他們獵物用的。”
“行刑者?”想起那些流著口水的大狗,費德里科縮了縮脖子,只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只有拿些酒喝著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在他還沒來得及想起雷納德看不見自己表情之前,黑巫師已經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了。
“嗯,行刑者會攻擊黑巫師標記的人類。”雷納德淡淡的道,“不過,這不是伊卡洛斯在你身上下的東西。”
噗!一口酒準確無誤的噴在了雷納德的臉上。
費德里科慌慌張張的用手巾擦拭著他臉上的酒水,忽然被雷納德一把抓住了手。
“……”
“行了,我又沒說什麼。”雷納德冷冷的道。
就像無數個做了虧心事的丈夫一樣,費德里科一聲不吭的看著他,然後慢慢的移開了視線。
“他在你身上下的只是一個標記,讓他知道你會在哪裡,沒有什麼傷害。”雷納德微微低下頭,輕聲道,“還真不像他會做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如果能跟他和平相處的話……”
“閉嘴!”雷納德大吼著打翻了費德里科的酒瓶,他劇烈的喘息著,胸口起伏不定,身體痙攣般的發顫。
“……”費德里科默不作聲的撿起酒瓶,放在地上擺好。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求求你,閉嘴!只要幾分鐘都好,閉嘴!”雷納德的身體在發抖,他好像怕冷似的蜷縮成一團,將頭深深的埋入了肩膀。
——啊,我是個被上帝摒棄的混蛋,即便如此,我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雷納德很想放聲大笑,他想起了其他人說過的話,他知道費德里科不會背叛自己,但是接下去會是什麼呢?教皇的榮寵是毋庸置疑的,伊卡洛斯會給他爵位,財富,而費德里科自己也將會贏得無上的榮耀,然後,他,這個該死的瀆神者,就應該爛在某條臭水溝裡等著豺狼來分屍。
他現在還變成了一個沒用的瞎子。
“嘿,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費德里科伸手抱緊了他,“我保證,你的眼睛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雷納德依舊埋著頭,他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快死了對吧?”
“你不會死的,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
費德里科的聲音溫柔,就如同田野間吹過的暖風,讓雷納德感到一陣淡淡的睏倦。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神奇,明明心裡有著無數的不安和疑問,但費德里科好像總能讓他安穩下來。
他有些貪婪的伸手在費德里科的臉上摸索著,想象著那張帶著溫柔表情的容顏。
有的事情真是沒辦法抗拒。
“我想我的眼睛並不是完全因為朗基努斯之槍的緣故。”
在小屋裡呆了些日子,雷納德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以前試過很多對人傷害很大的咒語,雖然效果不錯,但是……通常上來說,越是要用的咒語,對人反噬的力量也就越大,積累下來,大概終於也到了發作的時候了。”
費德里科皺起眉,將他抱得更緊了些,“你以前怎麼從來沒提過?”
“沒必要提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