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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李執兩頰通紅:“你何必將他們那、那樣的情形細講出來,你前面那番話不過是表達周卜對那男人的深情。”

秦丕親了一下他的脖頸,果然換來那人的一巴掌,他全不在意:“我的用意你還不懂?”見李執皺了眉頭,秦丕臉上換上嬉笑:“小美人兒,我是在給你普及這方面的知識呢,不然你日後碰到心上人可怎麼辦?”

李執心裡像被貓爪子抓了一下,竟是替秦丕苦澀。李執心煩,他快言快語道:“我心上人必是個溫柔可親的女子,你盡揀兩個男子的戀情與我聽。難道這墳崗子裡埋的都是短袖不成?!”

秦丕走到窗邊細捻水仙花葉,聲音低沈:“不是我的鬼鄰居都是斷袖,而是講故事的人是。”

李執往床上一跳,把被子蒙在頭上:“我不想聽了。”

話剛說完,他被人隔著被子壓住了,嬉笑的聲音傳來:“你不聽,我就把你捂死。”

李執本來讓自己對秦丕的心疼情緒擾得很煩,現在見他主動像自己示好,像往常一樣既無賴又讓人高興,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但是嘴上還是硬:“就不聽。”

頭上的被子被扯開,對上秦丕烏黑活潑的雙眼,李執不由彎了嘴角。

秦丕見狀厚臉皮貼上去摟住李執,偷了一口香:“我接著講?”

李執抹了抹被他親的地方,其實沒有口水,他道:“你想講我有什麼辦法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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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江越腳步生風,來到鎮西的宅子。一推開宅門,江越就雀躍起來,聲音洪亮:“周卜,我來啦!”

一間屋子亮起燭光,房門開合處站了位風流公子。江越大步走過去,摟在就親:“想死我了!”隨即一把把人抱起來,房門都沒顧得關,就滾到床上去。

周卜回應他的熱情,與他大汗淋漓地成了三次事後,才得喘息機會。其間周卜只說些風流話,做些風流動作,正是多情又無情的樣子,與只貪著和他歡好的江越似乎恰成一對。可一等江越入睡了,他便將隱藏的柔情全數發出來,一夜一夜地,捨不得將目光從江越臉上移開。

他死了二十五年了。他死前是個富家子弟,可不愛讀書,自己開了間酒樓,生意紅火得很。由於財源廣進,他父親也就並不施壓他再有什麼作為,他整日與一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吃喝玩樂。情散得很多,因為他的一雙丹鳳眼裡面可以漫出數不盡的虛情假意,想有多少就多少,也不知因此消瘦了多少美人顏。可有一天城裡來了個買賣藥材的尤高雁,把藥材香帶到周卜身邊的同時也徹底勾走了他的心魂。

他那些個酒肉朋友發現,風月場裡少了周卜這隻風流狐狸的身影。他們好奇周卜怎麼忽然對美人少了興趣的同時,周卜也想知道這個尤高雁到底是哪場春風吹來的,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兩個人要心裡相愛,必定要修來幾世的緣分才行。應是周卜和尤高雁的緣分不夠,尤高雁喜歡的是女子,只當他是好友。

周卜便時常纏著尤高雁喝酒,酒入愁腸,說出的言語便可當成瘋言瘋語了。尤高雁起初是以為周卜把自己當成了哪個心儀的女子,可在一個細雨綿綿的秋夜,周卜撲到他身上邊喚他的名邊胡亂親吻自己時,尤高雁明白了。他把醉倒的周卜從身上扯開,腦袋裡一片混亂,覺得心驚又反感。他這一驚,就再沒出現在城裡。

周卜次日想起自己昨夜的所作所為,他呆愣了,知曉他和尤高雁的緣分算是盡了。他每日渾渾噩噩,整日窩在屋子裡思念尤高雁。周卜想,他真是隻孤高的大雁,秋風一來,他就走了。他覺得自己是隻孤鬼,留在世上只存了可笑的單相思,無用,無用。

那日他喝醉了酒在路上晃晃蕩蕩,一輛馬車疾行過來,踩踏了他的命。他以為能解脫,誰知他死了鬼差也不收,他只能在附近遊蕩。似乎比活著更苦。

五年後的七夕節,城裡和附近鄉村的人們都來河邊放花燈許願。周卜也折了一隻花燈,是隻很簡易的小船模樣,複雜的他不會。他把花燈輕輕推入河中,燭火被和風吹得搖擺腰際,恰應了歡快的節日氣氛。

他難得笑了,然而笑容還未褪去,就聽見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說:“母親你看,我們的花燈最好看。”

周卜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奶娃娃穿著紅色小衣,指著一河的花燈,神情自豪。各式花燈仍隨著幽深的河水流淌,周卜卻僵住了神經。

他認得奶娃娃,他是尤高雁!他幾乎立刻便要衝過去把人抱住,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