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杯,很清透,沒有一絲汙跡,我把它拿到手邊,杯壁上留下我的指痕。右手指在左手腕處劃開,鮮紅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湧出。左手置於杯上,看著鮮紅如水柱般落入杯子。
“人總是很奇怪,一定要知道答案,即使付出很大的代價。”女巫突然開口。
“這樣你才有生意不是。”我反問,她的話很奇怪。
“呵呵,還真為我著想,”女巫笑起來,額上的皺紋似乎平淡了許多,在昏黃的燈光下,她就像是一位優雅的女子。
“已經夠了,你的血流的很快呢。”女巫往杯子裡丟下什麼東西,迅速攪了攪,小心的密封,收好。
我舔去左手腕殘留的血液,傷口幾乎不流血了,過一會就會消失。“我走了。”站起來,準備離開,但突然而來的眩暈讓我微顫。
“失血過多。”女巫簡潔指出。
我沒有回頭,亦沒有說話,現在只想快點回到古堡,當面問哥哥,他對我的喜歡是因為櫻井緋,還是單純只為我。
櫻井緋畢竟是過去,她已經死了五百年。這五百年來,和哥哥在一起的是我,我想知道他現在喜歡的是我,還是櫻井緋。
步子不穩,但堅定的走出女巫的房子。我沒有力氣做移動,恐怕得走著回去了。沒有月光,房子外面,依舊是寂靜的空地,但隱隱覺得空氣的流動有些異樣。來不及細想,我走回頹廢的虹街。
剛踏上虹街的磚路,我就感覺到了四周不懷好意的目光。集中注意,側目探查,看不出目光的來源,是我身上的血腥味引來了的血妖麼。輕握住左腕,已經沒有流血了。街上很靜,靜得奇怪。虹街雖然不鬧,但也不曾這般安靜,那安靜背後怕是藏了些什麼。我加快步子,耳朵裡只聽到鞋跟敲擊磚路的聲音。
突然,左前的空氣迅速波動,我急忙向右後側身,同時兩手握緊匕首擋在胸前。
一直血妖出現在眼前,它的利爪划向我方才站的地方。我衝上前,左手握著匕首刺向它的心臟,沒有哀嚎,一陣灰塵隨風消散。
沒有停歇,一直向前奔出,直到某著氣息出現在前方。我匆匆停住腳步,急促的喘氣,匆忙的停止讓我氣息混亂。
“哎呀,又見面了,我們還真有緣呢,是吧,赤。”加洛斯陰笑著,正對我。
眼神微眯,身旁又多了些什麼,沒有靠近,停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極力平靜呼吸,腦袋脹脹的,手緊握,但沒有力氣在體內延續,失血多了,身體感到虛弱。
“你要抓我。”我站直,兩手握緊匕首放在身側,稍稍環顧,包圍我的都只是血僕而已,這裡的貴族,只有他一個。是確信一定能夠抓到我,還是另有埋伏。我不敢掉以輕心,只想著該怎麼衝出重圍。
“真聰明,不愧是莫帶大的孩子,或者說,”他眼神一暗,“不愧是莫喜歡的女人的孩子。”
我一震,腦海閃過什麼,沒有抓住,氣息不但沒有平復,連空氣都感覺稀薄。額上開始滲出冷汗,我作出平靜的樣子,淡淡的說,“我母親不厲害,父親也不會愛上她。”
“是啊,不過是一個人類女子,卻迷倒了兩任君主。”加洛斯說著,目光閃爍,瞟向右邊。
我調整站姿,臉還是對著加洛斯,但下身半轉向右側。
“就是不知道,你學到了你母親幾分?”
加洛斯話音未落,我就全力衝向右側,兩手收回在胸前,猛然向著兩邊的血僕刺出。血僕的數量超出了我的估計,沒等我換口氣,面前又被血僕堵住。解決掉手邊的血僕,轉了個方向,衝向虹街出口。
空氣急速流過,混雜其中的波動,不及細想。腳尖快速的在地面交替,手抬手落,匕首的寒光閃出一堆堆灰塵。
急速的奔跑開始吃力,腳步有些晃悠,踩不實。匕首的動作也開始緩慢,我咬咬牙,虹街離古堡不遠,衝出這裡,再轉移回去。但顯然加洛斯不願放棄這個抓我的這個好機會。血僕的數量不減,奔跑卻已經消耗我太多力氣,過於頻繁的抬手讓匕首的方向偏移。
終於,我的右手稍偏沒有刺中血僕,反倒被它反手抓住右手,只是一瞬,身周的血僕上前再次包圍了我。
右手的匕首被打掉,被鐵鉗般的力度桎梏,左手收回在胸前,匕首朝外,反抗著完全的束縛。後膝不知被什麼擊中,腿一軟,膝蓋著地。另一隻腿半屈,半跪在地上,抬頭冷冷的看著從血僕身後走出來的加洛斯。
“哎呀,我還真是忘了,”他走到我面前,作出一副疏忽的樣子,“你是櫻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