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髮。”他輕笑起來,嘴角的溫和顯出一絲真實的愉悅。
“很像女生。”扯扯頭髮,太長了不方便。
“什麼時候到的雅城?”他和我閒聊著,決口不提我的血統。
“昨天清晨,”我順著他的思路,似乎這樣我也能忘記那個問題。
“怎麼不回來?”他的語氣像是對著不聽話的孩子,寵溺中帶著淡淡的責備。
“呃,怕你不讓我進門。”我看著他的眼睛,小心的說出心裡的擔憂。
他稍頓了會,才說,“在哪呆了一天?”
“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個公寓。”
“呵呵,你還算聰明。”
“廢話。”我小聲嘀咕。“蔚,最近這裡出現了很多血妖。”我突然想起我來的目的。
“嗯。”提到血妖,他的臉色低沉了幾分。
“怎麼回事,上次的血妖沒有清除乾淨?”上次易子央也在,沒有道理解決不了。
“不是,這一批是突然出現的,沒有預兆,而且其他地區先前也沒有發出警報。”
“只在這裡?”我皺起眉,這裡不是血族的集聚地,不該有這麼多血妖。光是剛才就殺了近十隻,但還有,我可以感覺到。
“嗯。”他點點頭。
“上報給血獵中心沒?”我記得如果發現血妖一定要上報到中心,即使只有一隻。
“嗯。”
“那他們還沒有回應?”我開始擔心了,為數眾多的血妖,只憑他和白連選是遠遠不夠的。
“嗯。”還是簡單的答覆。
“但是這樣不行,”我真是急了,情況並不輕鬆,但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他看著我,忽的笑了,輕淺而溫柔的笑容打破了平日溫和的面具,“我知道。”
“呃?”因為他難得的笑容,腦子一滯,竟跟不上他的話語。
“你回來,”他接著說,“就夠了。”
我看著他又陷入呆滯,隱約覺得他的話含糊而曖昧,是說,我回來,獵殺血妖的事就夠了,還是有別的意味。
“嗯,”趁著點頭,狼狽的避開他的溫柔,“我也可以幫忙的。”這也是我來的目的。
“當然。”他的笑意擴大到連聲音都被感染。
這樣的白軒蔚讓我的心跳都亂了節拍。“嗯,對了,”我生硬的轉移話題,“你認識一個叫俞晴的人麼?”
“不認識,”
“哦,嗯,是他告訴我,雅城出現很多血妖的,他好像和白家還算熟,所以問問你。”混亂的話語顯出我的不平靜。他該察覺到了吧,那麼敏銳的人,會笑話的麼,我莫名的混亂。
“該睡了。”白軒蔚岔開話。
“哦。”我站起來,準備回房。
“就留在這裡,和我睡吧。”他又說,挽留我的腳步。
轉身看著他,一向不喜歡和人親近的我,竟點了頭,順著他的話,趴到他的床上。縮到床最裡,看他關了燈,坐到身旁。
默默躺下,小心的不要動彈。我可以感覺到從身旁散發出的溫熱,屬於人類的體溫。而不是我的。血族的體溫只有二十多度,在人類感覺中,就是冰冷。只是體溫就明顯的區分了不同的種族。稍稍向裡縮了縮,不希望他感覺到我過低的體溫。
他沒有說話,亦沒有動作,就像睡著了一樣,如果不是那依舊清晰的呼吸。他也只是躺著,和我一樣。
猶豫了許久,終是低低的開口,“蔚,對不起。我不是白連赤。因為他沒有靈魂,我是個趁虛而入的小人。”還是說了,壓在心底的愧疚,他會立刻趕我走麼,他會罵我麼,他會殺了我麼?我不知道。不安的心跳像雷聲般響起,每一下都帶著顫抖,每多跳一下,就多一份不安。
“我知道他沒有靈魂。”出乎意料,他聲音只是近乎幻覺的輕柔。“我知道他不會醒,用醫藥維持他的軀殼也只因為妻子的遺願。”
白軒蔚還是知道,似乎世上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我被匕首刺傷,瀕臨死亡,哥哥為了救我,用轉生術將我的靈魂打入白連赤的身體。”我接著說,張張嘴,想說他只是宿主的話,還是沒有出口。
白軒蔚沒有說話,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只能用自己的聲音打破讓我不安的寂靜。“對不起,我不是白連赤,從來都不是。”
“一開始醒來的是你,那一直就是你。如果你不是白連赤,那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你只是赤,我要好好照料的孩子。”
是幻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