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赤長大了。”哥哥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像是在感受我的成熟。
良久,我才從哥哥懷裡抬起頭,走到方才哥哥站立的窗前,“在看什麼?”窗簾大開,荒涼的花園一覽無餘。這個角度是我選的,該是最燦爛的角度。
“為什麼會荒廢了,哥哥都沒有好好打理。”我低聲抱怨。
“花園,是由你打理。”哥哥走到我身後。
“但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找下人來收拾,這樣多難看。”一低頭看到滿園的藤蔓,多難受。
“不是你。”
哥哥的聲音依舊低沉,但彷彿又染上莫名的沙啞,心跳不受控制的狂亂,某種熱度爬上臉頰。我不自在的垂下頭,哥哥的話,很奇怪,連帶著我也變得奇怪。
“餓麼?”像是看透我的窘態,哥哥問道。
“嗯,”老實的點頭,是餓了,在聞見淺希冉的飲料時,我就感到了身體裡那種渴望。自我起來,只喝了一杯鮮血,是不夠的,人類的食物還是無法填補我身體的飢餓。
“去吃東西吧。”
聞言,我幾不可查的皺了眉,又要喝那種腥膩的東西麼。該是作為人類太久了,我一時不能適應,那種溫熱的血腥滑過食道的感覺。明明身體渴望,但厭惡的感覺太過強烈,我會是第一個被自己餓死的吸血鬼麼。
“冰凍的。”哥哥解釋。
詫異的望向那雙鮮紅的眸子,他知道了我的困擾,總是嚴肅的眼眸,看向我的時候,卻帶上明顯的寵溺。血族都會更喜歡新鮮的血液,最好是直接咬在活人的頸側,利齒咬進柔軟的肌膚,從跳躍的動脈中攝取生命的鮮活。冰凍的血液只是臨時充飢和低等血族的食物。而現在,哥哥為了我,特地準備那樣低下的食物。
滿足的笑了,幸福而完整的笑容在嘴角綻放,“好啊,”拉起哥哥的手,不自覺的撒嬌,“就在我房裡吧。”我不想坐在那張長長的桌子兩頭,我看不到哥哥,明明只有我們兩個,卻離得那麼遠。還是在白家的時候好,我們圍著一張不大的圓桌,白軒蔚總是坐在我身邊,任何時候轉頭都可以看到他溫和的笑容。
“好。”哥哥淺笑著走回桌邊,默唸了一句咒語。
不一會,幾個下人就端來了我們食物,一瓶鮮紅的液體,兩個高腳杯,一碟點心。
“哥哥也喝這個?”我以為只是為我準備,冰凍的血液遠不如鮮活的甜美,哥哥沒必要為我至此。
“一起吃。”哥哥毫不介意的拿過杯子,倒滿後放到我面前。
我在亂想什麼,哥哥為了我連生命都受到威脅,這又能算什麼。
低著頭,那碟點心不期然映入眼底,暗紅的顏色,微弱的血腥味,但半透明的樣子,更像是果凍。忍不住用叉子戳戳,軟軟的很有彈性,不會真是果凍吧。
疑惑的看向哥哥,他輕酌一口,眸子裡凜冽的暗紅淡化成笑意,以眼神示意讓我試試。
插下一小塊,懷疑的放進嘴裡,軟軟的咬在齒間是果凍的滑爽,但化開在口腔裡的卻是血液的味道。是用血液做成的點心。“很好吃。”含糊的說著,我又叉起一塊,香料的味道淡化了血液的腥臭,甜甜的容易下口。
“哥哥嚐嚐吧,很好吃。”我將帶著果凍的叉子遞到哥哥面前,半透明的紅色停滯在哥哥鮮紅的唇前,這時我才想起,哥哥不會喜歡的吧,血族崇尚的是純粹的鮮血,而不是混合著人類習慣的血液製品。
在我準備收回手的時候,哥哥一口咬下了那塊果凍,微微點頭。
“嗯,好吃吧。”我炫耀似的笑著,吃光了滿滿一碟的點心。
哥哥端著酒杯,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偶爾點頭附和,安靜的聆聽我對食物的滿意,聽著我講述人類世界的事情。
“嗯,我這裡還有一些薔薇的種子,過幾天,我就重新再種上。可以麼?”都已經打算好要去翻土下種了,我還假假的詢問哥哥一句。
“隨你,院子你打理就好。”哥哥果然毫不介意。
“嗯,明年應該就可以開花了,我那時很笨,沒有經驗,種了三年才開出花。”我回憶著說,第一次種花,真是事倍功半。
“你記得打理好就行,別再讓它荒廢。”哥哥垂著頭,說得緩慢而低沉。
“又不是,”我願意,脫口而出的話只說了一半,我不在的那段日子,哥哥很擔心吧。哥哥一直都不放心我和人類有太多接觸,偏偏我好奇心重,忽視了哥哥的擔心,終是遇到危險。“嗯,我不會再讓它荒廢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