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紀念櫻井緋,”他盯著我,忽然拍拍頭,“哦,不對,他是在用你整個人在紀念櫻井緋。你,不過是櫻井緋的代替品罷了。”
我站著不動,腦中有些混亂,但臉上沒洩露我的心事。
“血族有著永恆的生命,作為代價,血族沒有靈魂。”加洛斯笑容擴大,“而轉生術,只能作用於有靈魂的生物,所以對血族無用。”
“哦,說不定是我錯了,”加洛斯恍然大悟似的拍上自己的額頭,“你不是櫻井緋的代替品,你就是櫻井緋。”
“血族沒有靈魂,那麼你的靈魂是從哪裡來的呢,答案只有一個。”他指向我,“櫻井緋。莫留下了櫻井緋的靈魂,裝入你的身體,讓櫻井緋復活。”
血族沒有靈魂麼?我不記得有人這樣說過,但我也不記得有人說過血族有靈魂。靈魂這個詞是出自人類的描述。
“這樣說來,莫還真是深愛著櫻井緋呢,不惜一切代價,不過也終於得到了就是。那個女人有這麼大魅力麼,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人類,竟然迷惑了兩人君主,唉,血族的君主還真是越來越差了。”
加洛斯還在自顧自的嘀咕著什麼,我不想再聽,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顫抖讓他看出來。我沒有櫻井緋的記憶,我不是她!一定不是。
“你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冷冷的吐出這句話,沒有人知道,再多一個字,我就會失控。不等他回應,我就邁開步子,極力保持平靜。邁出的步子緩慢穩當,希望他沒有發現我腳步的微顫。
走出虹街的磚路,我就迫不及待的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有話要說:唉,這是個大反派啊~~~~
畫像
匆匆趕回古堡,顧不得哥哥是否在,沒有敲門,無禮的闖入哥哥的房間。空空的房間表示他不在,徑直走到書架前,按下機關,放下那幅畫。
畫像很大,一米長,幾乎佔據了整面牆壁,畫中女子的五官極為細緻,眼眉的波動,唇角的笑痕都清晰可見。光是為了這幅畫,哥哥都費了不少心思吧。不知是經過什麼處理,鮮亮的顏色沒有隨著時光的流失而褪去,如初的耀眼。
一手撐在畫上,哥哥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看她的呢?驚豔、留念、愛慕,還是別的什麼?忽的記起那天,哥哥吻我的那天,他的眼神深邃而溫柔,明明是看著我,但又好像落在遙遠的地方。
抬頭看著畫上的女子,哥哥那時是看著你麼?透過活生生的我,看著那個早已逝去的你。哥哥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看著我呢?是透過我看著另一個靈魂麼?
長髮的我真的和你很像,同樣的臉型,相似的五官,同樣輕柔及腰的長髮,父親的容貌幾乎沒有在我身上留下痕跡,這樣的我簡直就是你的翻版,冒牌的翻版。
身上的氣力在注視中流逝,剛才衝回來的激動不見蹤影,現在連站著都顯吃力。看著櫻井緋,她嘴角隱約的笑意,似乎帶上幾分嘲弄。我無力的轉身,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
隨手開啟燈,深沉的黑暗讓我壓抑,光亮的房間,只有自己。從抽屜裡翻出剪刀,鋒利的刀刃閃著晶亮的寒光,握在手裡,剪刀輕的似乎沒有重量,抬起手,比劃著頸項的位置,開啟剪刀。
“你在幹嘛!”隨著一聲厲喝,手上的剪刀被打落在地。
詫異的看向姐姐,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來討債。“我打算剪頭髮,太長了。”彎腰撿起剪刀,一手捋起過腰的長髮。
“呃。”
站起來時,看到的就是一臉呆滯的姐姐。
“呵呵,呵呵,是太長了,剪剪的好。”姐姐尷尬的笑笑,坐在我身邊。
“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麼。”輕笑著反問,我繼續比劃著頸部的位置,壓下剪刀,咔呲的聲音在耳邊顯得突兀,柔軟的髮絲從頸邊垂落,心裡的什麼東西似乎也隨之一同落下。
“怎麼想著剪頭髮,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姐姐問道。
撥開剪落的斷髮,腳邊一地銀絲,帶著暗淡的微光。“長髮很漂亮麼?”緩緩抬頭,輕笑著反問。
“嗯,很漂亮。”似是被我怔住,姐姐疑遲的說,“你本來就長得很漂亮,再加上長髮,很難認得出你是男子吧。”
我站直,正對著姐姐,“我長得很像母親吧。”試探著說,卻不知道是在試探誰。
“應該吧,”姐姐託著腮,換上欣賞的目光,“父親長得英俊嚴肅,不帶一點漂亮,你應該就是像母親。嗯,你母親一定是個大美人。”
“姐姐,沒有見過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