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置疑的嚴厲,白連選沒有說什麼,開始跑起來。
我亦跟在他身後邁開步子。剛開始跑,腿真的很重,幾乎都邁不起來,但兩三圈下來,竟漸漸習慣了,腿上像沒有負重一樣的輕快。我看著前面白連選的背影,他的呼吸均勻,速度亦沒有波動,應該是受過很多次這種訓練了。他跑得不快,我也慢慢的跟在他身後。一邊跑著,一邊開始神遊。
這就是血獵的訓練吧,從跑步開始,即是熱身,又是速度和耐力的練習。那接著的是什麼?旁邊的樁子,還是明顯不一樣的樹林?我很好奇白軒蔚會讓我怎麼做。瞥了眼白軒蔚,他看起來並不壯實,個子高高的瘦瘦的,五官英俊,臉上掛著的那副眼睛更是讓他顯得斯文,嘴角不變的微笑讓他透出溫儒,看起來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無法將他和敏捷犀利的血獵聯絡在一起。
“好了,”我還想著,白連選就已經停下來了,白軒蔚走到我面前。
“累麼?”
我搖搖頭,呼吸依舊平和,沒有出汗,我真的跑了50圈麼,感覺就像只是散了散步而已。
“你在看我?”他語調含笑,捋起我散落在臉上的頭髮。
“嗯。”
“怎麼樣?”他又問。
“你也是接受過這種訓練的麼?”我抬頭看著他。
“是啊,”他一臉溫和的笑容,像是普通職員一般的無害。
“看不出來。”我再三打量,終於放棄了。
“是麼?”他輕輕笑出聲,“想看麼?”
看什麼?我剛想問,他就走向白連選了,說了些什麼,和白連選走向小樹林。他突然回頭,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
小跑幾步跟上,我走在他們身後。白連選的呼吸有些微亂,還沒有從方才的熱身中恢復。而白軒蔚,我猛然意識到,他的呼吸極輕微,不仔細聽,就會忽略。
白軒蔚站定,“這個小樹林裡每棵樹上都畫有一個紅色的心性的標誌,位置大概在一人高的心臟處。你們要做的,就是拿這把匕首插進每一個‘心臟’。時間越短越好,我來示範怎麼做。”他說著掏出一把匕首,衝我笑了笑,轉身閃進了樹林。
他速度很快,我能捕捉到的似乎只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和匕首偶爾閃過的寒光。從前到後,左右來回,不過三分鐘,一百來棵樹就都被他觸碰過。
我不禁走上前,伸手摸上那顆樹上畫著的‘心臟’,紅筆勾出的形狀中深淺不一的佈滿刀尖的痕跡。“這都是你刻的?”感覺到有人走近身後,我低聲問道。
“一半。”白軒蔚走到我身側,也摸上那些凸凹的傷口,“也有連選的,只是他力度不夠,太淺了。”
看得出來,有些微淺的痕跡,和雜亂的橫過樹幹的痕跡。“血獵都像你這樣麼?”動作迅速,刀法狠準。
“什麼叫我這樣?”他笑著反問。拉著我站到一旁,示意白連續開始練習。
“就是,動作很快,”我看著白連選在樹林裡穿梭的笨拙模樣,繼續問。
“是吧,至少白家是這樣。”白軒蔚看著小樹林,“每個血獵家族都有不同的殺手鐧。最古老的櫻井家有特異功能,可以吸收四周的能量,為自己所用。易家速度天生迅速,動作敏捷。藤木家則有特製的工具。”
“工具?”
“嗯,只是他們極少和其他家族接觸,所以顯得神秘,他們的特製武器,我也只見過一次。”
“那白家?”
“呵呵,至於我們,要說什麼是特長的話,怕是敏銳的感覺力,可以感覺到附近的人、血妖、以及貴族。”
“所以才要隱藏自己的氣息。”就像白軒蔚輕淺均勻的呼吸。
他突然轉向我,眼裡極快的閃過什麼,笑起來,“是的。你感覺到了?”眼裡染上淡淡的喜悅。
他的眼神一向不會顯示感情,總是淡淡的溫和的,這樣明顯的喜悅,雖然淺淡卻如寶石的光彩一般流轉,其間的絢爛,讓我一怔,也忘了移開視線。
他輕笑著拍拍我的頭,又看向白連選。
我臉上一熱,急忙轉移話題,指向背後的木樁,“那是什麼?”
“梅花樁。”他隨著我轉過身,“訓練基本功,平衡、速度之類的。”
“站到上面去?”
“嗯,由一個跳到另一個。”
“我也要學?”
“嗯,但不是今天。”
白連選完成了一趟,把匕首收回自己身上。我看向白軒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