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去?”昨天不是已經把血妖都殺了麼?
“嗯,雖然已經把血妖除去了,但那裡畢竟是這座城市最早出現血妖的地方,總該有原因的。”白連選興致勃勃的說,“也算是實習吧,我還沒有真正上場過呢。”
“哎呀,說了半天,你也就是紙上談兵而已嘛。”白連立嘲笑著。
“我這叫打好基礎。”白連選反駁。
毫不意外,他們又吵起來了,真是不對盤的兩人。我默默的喝粥,放下碗,忽然對上白軒蔚的眸子。
“你去麼?”他問我。
搖搖頭,“樊遠月還沒有醒麼?我陪他。”
他點點頭,“那等會我們都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小心。”
“嗯。”隨口應著,他是想趁這個機會帶白連選出去見識鍛鍊吧,作為白家人,我也是該去的。也或許,他同樣奇怪著我昨天的舉動,還在考慮什麼。但我現在只擔心著樊遠月,無暇顧及其他。
“你醒了,”獨自在客廳坐了會,樊遠月從來上下來,我走上去。
樊遠月看看我,沒有說話。
他一向開朗、喜歡說話,現在的情況,我很擔心,拉起樊遠月的手,“月,先坐下吃點東西。”我不喜歡叫別人的名字,這是也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看看,順從的任我拉著他坐在餐桌邊。
我盛好熱粥端到他面前,但他的眼神還是有些空洞。“月,”我一手握住他的手,“先吃飯,餓了吧。”舀起一勺粥遞到他嘴邊,輕壓著他的下唇。
樊遠月怔了會,終是張開嘴含下了那勺粥。
“多吃點。”把勺子塞到他手裡。
樊遠月拿著勺子,動作緩慢的機械似的喝粥。一碗粥見底,我連忙端過碗,想再幫他盛一碗。
“不吃了。”他止住我的動作。
“月,”
“我沒事。”樊遠月虛弱的衝我笑笑,“我的父母,真的,已經~~~~”語氣有些哽咽。
“嗯,他們都被血妖咬了,變成了血妖,所以,被除去了。”我儘量說得緩慢。
“血妖?”他抬頭看看我,“血妖不是說,不會出現在城裡的麼?”
“嗯,好像原本是不會,但,前幾年好像聖帝拉出了什麼事,出現了很多血妖,以至血妖向其它地區擴散,連累了你們。”
他愣了很久,終於又慢慢開口,“是血妖麼,害死我父母的?”
“是的。”我點點頭。
“那,”他好像恢復了一點生氣,“我也要當血獵,殺妖。”轉向我,眸子裡滿滿的堅定和仇恨。
“血獵,很累,也很苦。”
“我不怕,我想,報仇。”樊遠月嚴肅而執著的說。
我看了他一會,終是說,“我聽說,聖帝拉有一所血獵學校,專門培養血獵。”血獵通常是家族性質,每一位繼承人都由各自的家族培養。至於不是血獵世家的人,想成為血獵就要去血獵學校,經過專門的培訓。而這個學校,是由易家主辦,所以在聖帝拉。
聽了我的話,樊遠月想了想,突然不著邊際的問道,“你們家也是血獵吧。”
我點點頭。
“好,那我想去血獵學校,成為血獵。你可以幫我麼?”
“血獵的教程是從小開始,你半路學起,很艱難。其實,你可以留在我們家,以後就住在這裡。”
他搖搖頭,“我想,親手殺死那些,害我家破人亡的東西。這裡,”他環顧四周,“畢竟不是我的家。”
是的,這裡不是他的家,他不想呆在這裡也是正常。我忽然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也是極度的不適應,只因為沒有歸屬感。
“連赤,我以後可以和你一起作血獵麼?”他試探著,含著不確定和擔憂。
“嗯,你一定可以成為極優秀的血獵。”我握住他交握在桌上的手,給他鼓勵。樊遠月是很執著很勤奮的人,成為優秀的血獵只是時間問題,而我。悄悄掩藏起一閃而過的憂傷,我不知道自己的歸處,就像我不知道自己的來處一樣。
“嗯。”他看著我,疑遲的說,“我,可以抱抱你麼?”
我笑起來,想抹去他臉上憂傷和害怕,伸手攬上了他的肩頭,抱著他。他的頭貼在我的頸側,我可以感覺到他頸部動脈急促而溫熱的血液,和他狂亂不穩的心跳。我摟著他,他的手也伸到我身後拉住我的衣服,緊緊拽住,像是抓著唯一的浮木一般,他彷彿是想透過緊拽的動作,發洩出他心底的悲痛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