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賭咒,若不一刀砍了周維莊這淫賊的頭!他就不姓羅了!
他再矜持也得伸手去推莊簡,梗著聲音倉惶道:“你,你你放手!”他猛地轉身掙脫了他,便向殿外想避開。
莊簡忙爬起來,又撲過來緊緊抱住他,死不放手就是不讓他走。兩人個子差不多,他一站起來臉孔便緊貼在羅敖生的臉上。他嘴巴里還極力說著試圖打動他的甜言蜜語。一陣陣地熱氣噴到了羅敖生的臉上。只把羅敖生駭得幾乎要暈了過去,手腳身子綿軟,站立不穩連氣力都未有了。
羅敖生再也顧忌不到臉面了,再敢後退誰知道周維莊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他扭臉便張口要呼喝侍衛。莊簡見他要叫人嚇得魂都沒了。羅上卿叫進來了寺衙禁軍,下一個倒在地上被上了大刑的就是他周維莊了。
他雙手都抱著羅卿,騰不出手來捂他的嘴巴。情急之下便俯過臉去,張口一口親住他的嘴唇。
這無恥的一下子真是嚇死人了。
羅敖生心知不好。立時就覺得一張熱乎乎的嘴巴他在唇上臉上亂親一氣。果然是周維莊伸過來嘴巴在他臉上又咬又親。真正的是動手動嘴行那非禮的勾當了。他的心跳驟停,莫說喊叫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羅敖生自小被譽為“遇事即神敏,秉性復剛勁,得古大臣風,行事不失正。”他性子端莊君子乃風非禮勿視、聞、言的,對這種情事是不沾不連不肯多顧一辭。人又理智眼如錐,無欲則剛,邪惡之人、或事素來就少沾他的身。
他少年時就因明理多能被推舉入朝為官,又做到了律司最高官。由此可是未吃過半點虧。更別提被人佔了便宜,動手動腳親來聞去。
這下子在自己大理寺內,被天降的淫賊周維莊緊緊抱在懷裡,一張嘴巴在他臉上親來舔去,耳朵邊聽著他不斷喘息,還不時的訴說著心肝寶貝之類的輕薄之話。羅敖生只覺譁喇喇的撐天張蓋的圓柱都傾塌了,方如棋盤的地也裂開了。唬得他手腳俱軟,一絲一毫都掙扎不動了。他緊閉著眼目嘴唇,連呼吸都屏住了。
莊簡心叫慚愧,他為免得壞事只得出此下策,還真是做的猥瑣流於下乘。心中連道抱歉。但是明知心中不該卻是身子暢快。他吻他雙唇觸覺冰涼柔滑,茶味襲人。面孔清涼潤澤張口接觸,滋味大好。真若是欲仙欲死,恨不得一口將他整個人都吞下肚去,慢慢一寸寸都嚼化了。
他懷裡抱著羅敖生心頭先佔了熱切的心,又有了合適的理由說得過自己良心,自然就膽戰心驚的親親抱抱聞聞摸摸,圓了心願佔盡了便宜。反正橫豎是個死,他惦記著這位貌比盈絮、心比鐵勁的羅卿已經數月了。現在佳人身子柔若柳枝,軟玉溫香抱滿懷。就算是殺了他也要一親芳澤過了再去挨刀吧。否則他作鬼都不原諒他自己。
莊簡性格中天生帶了三分風流三分薄情三分輕浮。時時招蜂處處留情,好色好得登峰造極。所以在此嗜好上吃虧受騙也多了,偏他本人耐不住寂寞不思長進。下次看見了名花奇葩還是手癢想去採摘,移到自己的後花園裡。至於他命薄身寡是否能享受到滿園春色之美,那就不去管了。
先摘下來藏到自個兒袖子裡是真,至於將來頭斷幾次的一眾麻煩事,那就事到臨頭再作考慮了。
他正在魂飛天外之時,突覺得懷裡的羅敖生身子一沉,忙抬臉去看。羅敖生竟然面孔漲紅,緊閉著雙目暈闕了過去。這個阡成柳絮心則剛勁的人竟然硬生生的被他親得暈了過去。整個人都暈倒在他身上了。
莊簡大驚復又醒悟,羅敖生定是平生頭一遭遇到這陣勢,架不過這種曖昧荒唐事。他忙忙放下羅敖生,再也不敢輕薄心中連聲道歉。
好在以後再不相見了,擦肩而過。他也實在沒臉沒膽再去見大理寺卿了。莊簡脫下身上外衣鋪在偏殿室角的矮塌上,將羅敖生放在了上面。
他斂住心神不敢造次。急匆匆地跑出了偏殿。
第六章
莊簡跑到外面正殿上。大殿空眶,當中只有一人伏在地上。莊簡小心翼翼的走到嚴史身近前,他跪倒在地看著嚴史全身的傷,身邊的刑具,未說話眼眶卻潮溼了。
他怕嚴史暴起傷人,輕咳了一聲。嚴史全身一顫,鐵鏈嘩啦一響。莊簡伸手按住了鐵鏈。他輕聲的道:“是我,莊簡。”
這十年來,他都沒有親口說過自己是莊簡這話,說完這話身子都抖了。
嚴史附在地上,氣息弱如遊絲,他微喘息著說話,莊簡附在他面前才隱約聽到:“我知道。方才,聽你咳嗽,便聽的出來了。”
莊簡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