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回去,大不了就是一死,沒死了大不了就坐牢。他萬萬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死去!他寧願去坐牢!
曲樂握著刀,一步一步,機械地向張健民去,直到刀子戳進張健民的肩膀,滾燙的鮮血濺到臉上,他伸手一摸,紅慘慘的一片,頓時五臟肺腑攪著起來,蹲著地上吐了起來。
如此,他才清醒過來,怔怔道:“我……我差點殺人了!”
阿蘭陰沉著臉幫曲樂擦乾淨臉上的血和嘴角的無責,那把沾了血的摺疊刀再次處在他的手中,並強塞進了曲樂的手裡,“殺了他。”
“不,我,我恨他誣陷我,但是我想殺他!對,有警察,警察很快就來了!”曲樂拼命搖頭。
“殺了他。”阿蘭再次道。
“阿蘭,求你了,別這樣,我不想殺人,為什麼我非要殺人不可?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你愛我。”
曲樂覺得阿蘭不可理喻,“殺人不能證明我愛你。我愛你,我想你和我一起,都過的開開心心的。即便將來我們分開了,我仍然會希望你幸福。別讓我殺人……”
阿蘭盯著曲樂看了很久,然後緩緩地抱住了他,把曲樂的頭壓在胸前,冰冷的觸感讓曲樂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濃重的黑氣劇烈翻滾,散開又聚攏,最後竟然都雲開霧散,消失了,整個房間又恢復了光明,張健民早已暈厥過去。
曲樂恐懼地抬起頭,“你的身體——”
阿蘭的“身體”擺脫了怨氣的束縛和偽裝,露出了鬼的本來面目,頭上和心口破出了洞,流出滾滾血液,彷彿總也流不完似的。這是曲樂看到過的景象,但任何一次都沒有這次這麼清晰,這麼觸目驚心。
曲樂突然心口隱隱作痛,他想幫阿蘭包紮傷口,想為阿蘭擦去血跡,想輕輕地揉阿蘭的頭髮,告訴他“沒事的”,他又極度痛恨董學元,更痛恨自己,為什麼當時自己不在阿蘭身邊?
可是當曲樂真的伸出手觸碰阿蘭的頭髮時,他的手卻直接穿透了過去。
“阿蘭,你怎麼了?”曲樂急道。
“也許我要投胎了。”阿蘭虛弱道。
曲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為阿蘭高興,還是自私地為阿蘭的離開而難過,他只是愣愣地看著阿蘭,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