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部分

跡,並反覆咀嚼思量。

灰房子那裡的藍印基地,除了那幾個藍印和被抓來的灰印之外,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普通人類。而陳林證實過,藍印也是被激發的,蘇輕原本一直想不通,既然藍印這種生物那麼牛掰那麼給力,為什麼烏托邦的工作人員不把自己也變成藍印呢,起碼跟歸零隊火拼的時候能佔不少便宜。

直到他在醫院的時候,才從陸青柏嘴裡知道陳林的後續訊息,陸青柏認為這位跳反人士多半是已經上西天去皈依我佛了,按說烏托邦對他們不薄,陳林為什麼要吃裡爬外呢?

後來蘇輕想明白了,這原因應該有兩個,一個是陳林這個人本身就不是東西,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有一個,就是“烏托邦”大約也並沒有把藍印們當“人”看,藍印在他們眼裡,說不定和灰印一樣,只是稍微有自由一點的實驗品。

自從三年前在蘇輕的推波助瀾下,他所在的藍印基地被連窩端了以後,就沒有人知道當時被轉移出來的藍印們和烏托邦精英上哪裡去了,許如崇給出的猜測是世界上並不只有一個藍印基地,他們大概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去了,而蘇輕也暗中查過曾經陳林帶他去過的那個大樓——那以前似乎是陳林的私人產業,後來不明原因地突然黃了,現在變成了一個家電大賣場。

他們似乎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了。

可是蘇輕剛剛在新聞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趙一菲。

作為那場不明原因的事故中唯一的死者,她得到了一個鏡頭,蘇輕當然知道,在那場大戰以後,歸零隊對所有幸存的灰印都進行了特殊保護,必要的時候甚至會洗去他的個人記錄和身份,並派專人進行監護,按理來說整個程式都是官方執行的,理應非常嚴密。

但……趙一菲為什麼會死了?

這是藍印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地在公眾面前露面,蘇輕摸不準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可是這樣的事被報道出來,即使對大部分市民而言它只是一陣無關緊要的耳旁風,也必定是官方默許的。

蘇輕決定親自去看看,他戴了一副平光眼鏡,身上穿了一件休閒西裝,上了當晚的飛機,整個人就像個人模狗樣的青年才俊,就算是熟悉的人站在他面前,也很難發現這個氣質大變的青年是誰。

蘇輕練就了一身變色龍一樣的本領——師承季鵬程。

他在距離出事地點一個街區的位置上找了家賓館住了下來,第二天清早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還是覺著不放心,就又鼓搗了幾下——在頭髮上抹了不少髮蠟,梳了個大背頭,油光鋥亮的,中石油代言人似的,然後稍微修飾了一下眼角,給自己貼了一道法令紋、兩條眼袋,試著笑了笑,發現嘴歪得挺自然,眼神呆滯得也挺自然,然後又把季鵬程弄來的密度極大的“負重石”集中圍在了腰上,墊了點東西,身上腰那個部位就變成“中間”了,看上去就像是中年男人發了福似的。

青年才俊就變成了一個“中青年”才……不大俊。

他取出一個小照相機背在身上,手裡拿著手機給他秘書打電話,美其名曰讓她安排工作,說自己突發奇想打算去外地酒店行業做得好的地方參觀學習一下,後邊補充了一句“自費”、佔用自己年休假時間。

估計這回就算是老闆也沒話說了。

傍晚,蘇輕像是普通的觀光客一樣,一邊廢話連篇地跟秘書說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工作怎麼安排,一邊單手拿著相機,四處拍照。

他一心不知道多少用,雖然只是圍著附近的幾個酒店轉,卻也把出事地點給看明白了,蘇輕知道這地方潛伏了不少歸零隊的人,比如街角“發傳單”的小妹就不大敬業,對過往行人十分愛理不理,大部分從她眼前走過的人沒有榮幸接到她的傳單,只有當她突然開始緊張地盯著某個人看的時候,才會欲蓋彌彰地給路人塞幾張,危機解除以後就又茫然四顧,心不在焉了。

蘇輕心裡好笑,臉上卻沒露出來,晃悠了一陣,就鑽進了一家西餐店。

一走進去,他就能確定,這餐廳裡也有不少不是來吃飯的人——歸零隊也好,烏托邦也好,在和藍印打交道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身上都會帶上一種特殊的遮蔽裝置,防止藍印吸收他們的情緒。

蘇輕對這種遮蔽器的感應尤其明顯,比方說一進來,他就感覺到一種詭異的“寂靜”,不是說人少,也不是說這些吃飯的人都不交談,乍看上去,他們像普通人一樣吃吃喝喝談情說愛吹牛扯淡。可人的心理活動會給蘇輕造成一種像蚊子蒼蠅叫一樣細微的嘈雜感,當他已經習慣這種嘈雜的時候,一旦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