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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你幹嘛坐在這裡啊?”

那傢伙不吭聲。

“你是不是無家可歸啊?”

那傢伙終於動了動眼睛,從眼角看我一眼。

我裝作好脾氣地道:“是不是,常受人欺負啊?看你好像怪可憐的。”

那傢伙沒理我,用小手指在沙地上畫著什麼。我看了一眼,只是些亂塗亂畫的塗鴉。

我沒話找話地說:“你餓不餓?要不要我找點東西來給你吃?”

我想乞丐總是吃不飽的,說不定這傢伙餓了好幾天呢,用吃的籠絡他總是沒錯。沒想到,那傢伙盯著我半晌,當真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興高采烈地去找吃的,不久後搜刮來一堆餅乾和膨化食品。我問他要吃什麼,他只盯著不吭聲,我便隨便塞了包零食給他。他捧著看了會兒,往懷裡一塞。

等我吃得滿嘴是渣,他還抱著那包零食不動。

我擦擦嘴說:“別不捨得吃。我,我還會在這住段日子,回頭再給你送吃的。嗯——,你以後每天這時候在這裡等我好嗎?”

那傢伙看著我。

我滿腹正義感地拍拍他:“你放心,有我在,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將來,嗯,將來你要是想報答我,就做我媳婦兒吧!”

那傢伙眼睛亮亮的,盯著我眨也不眨。

我心裡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不好意思又故作鎮定地說:“你知道‘媳婦兒’是什麼嗎?我爸爸說,媳婦兒就是那個,會和自己一輩子在一起的人!你跟了我,以後就不怕沒吃的啦,我長大以後來娶你,我會賺大錢養你的!”

老子小時候就是愛吹,吹得沒天沒地,過兩天自己也忘了。

不過這事忘了卻並非是我記性差。

沒錯,那黑乎乎,像個小蘿蔔頭似的傢伙就是張小瓜。

張小瓜聽完我的話以後,非但沒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盯著我發愣,愣了一會竟露出驚懼的神情。

我忽然意識到身後有人,回頭一看,戴著黑色針織帽的男人站在我背後,冷著臉,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我認得這個人,他被埋在一個土坑裡,我和爸媽發現以後,把他救了出來。

這段記憶曾一直模模糊糊想不清楚,而隨著之前的畫面在腦中閃現,我也想起了那些曾覺得模糊不清的地方。

那日白天,阿斗幫考古隊救了個人。但是事情在這之後就和我原來的記憶完全不一樣了。

我的確是看見了他衝到坑裡去救人,但是因為現場太混亂,媽媽很快抱著我回賓館去了。

這些記憶不僅混亂矛盾,也讓我感覺到它們可能被篡改過,才致使我始終無法清楚地記起當時的事。

我正為此感到震驚,腦中又浮現了另一些畫面。

時間轉到張家辦喪事那天。

那夜我心裡有點亂,白天在張家見了張睿四面楚歌的境況,總有些牽掛。輾轉反側睡不著,然後去了張家。

和張睿喝完一通酒,姜四爺殺到,我倆把爛醉的張睿送上床,然後繼續喝酒聊天。聊得差不多了,我正要走時,卻見抄手遊廊下晃過來一個白影。

我略有些醉意,夜風一吹,卻醒了許多,但仍沒看清楚,以為那是鬼。姜四爺道:“是人。”

姜四爺語氣冰冷,像是認出了那人是誰。很快,我也認出來了。

知道來者是誰,不禁尷尬:“香爐,你怎麼來了?”

焚香爐掃了一眼我和姜四爺,最後目光定在姜四爺身上。他一句話也沒說,上手便把姜四爺撂倒在地,出手電光火石,把人暗道後,再肘部往耳根處一砸,姜四爺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就昏了過去。

我一怔一怔地盯著焚香爐,實在覺得此刻的他十分可怕。他也冷冷看著我:“既然記掛他到需要三更半夜跑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你不考慮一下,我醒來發現你不在了,會不會擔心嗎?”

焚香爐表情冷淡,眼底卻淌著悲傷。我想安慰他,卻找不到話辯駁。

他雙目無神地望出去,對著黑夜深鎖眉頭:“我很怕,很怕你想起真實的一切。”

我不解:“香爐,我看出你有很重的心事。你到底在怕什麼?為什麼很多事,你不能坦白告訴我?”

焚香爐眼睛注視著我,一言不發。這段記憶後來也消失了,因為他對我用了催眠,到我醒來時,人已在賓館房中,他坐在窗臺上望著孤月,身影亦如那輪月一般蒼白孤獨。

想起這一切,我繼而想通了為什麼他跟我到長沙後,日夜茶飯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