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毫無勝算的掙扎,他也絕不把易淵交給任何人。
易淵,只能屬於自己!
門外,賓館經理一臉菜色地看著面前的兩大一小,怎麼都不敢上前阻攔。別說他,就是一干受過專業訓練的保安都被其中一個男人,一腳一個踹飛,他上去就是找死。
“先生,私自闖入他人的客房是違法的……”
“閉嘴!”商宗宇冷著臉,一個眼神險些將經理嚇昏過去。幸好易遊還有一絲理智,朝經理擺手道:“裡面的人有危險,出了什麼事有我們負責,你讓人離遠點就行。”
經理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立刻跑出好遠,指揮著侍應生將周圍的客人勸離。
商宗宇可沒功夫管他,單手扯著尤金的衣領將人提起來。“你確定是這裡?”
尤金咬了咬牙,點頭道:“他和易淵都在裡面,至少我走的時候是這樣。”
易遊急切地看了商宗宇一眼,恨不得立刻破門而入,反倒是商宗宇沒有急著動手。“你不是那家夥的繼承人嗎,為什麼要幫我們?”
尤金垂下眼簾,遮住淡藍色的雙眼。“梵卓在騙我,他根本不會帶易淵去找我,而是要把易淵永遠的藏起來,我知道的!他一定會傷害到易淵,我不允許,而且……雪莉和埃德加也是我的朋友。”
商宗宇眼神一暗,他之所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並不是因為易淵,而是為了埃德加。那是他的兒子,卻不知不覺被人動了手腳,到現在都沒能順利恢復異能。如果連這都能忍,他也不是商宗宇了。
雖然對尤金談不上信任,不過尤金對易淵的依賴他們都看在眼裡。何況在強大的威壓下,尤金說謊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就算有陷阱,他也不怕。
抬腳,用力一踹,結實的實木門便飛了進去,重重砸在地板上。而梵卓正站在另一扇門前,冷漠地看著他們。
天生稍暗,室內卻沒有開燈,卻有什麼發出微弱的白光。是地板上覆雜而精密的線條,將整個客廳都籠罩在其中。光亮映在梵卓蒼白的臉上,像是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
易遊打了個冷戰,緊張道:“你把我哥藏在哪裡了!”
梵卓木然地側過身,露出身後房間的門。“他就在這裡。”
木門上也畫滿了詭異的符號,卻更加扭曲,給人一種不舒服的印象。“那是什麼?”
“法陣。”
梵卓的話音還沒落,尤金已經衝了過去,試圖開啟房門,卻發現自己無論怎樣用力,冰冷的門都毫無反應。視線移到法陣上,尤金聚集起自己所有的力量,猛地朝前揮去,卻被狠狠彈了回來。
梵卓的嘴角不自然地扯動了一下,“沒用的,你的行為只會加快他的死亡。”
易遊的瞳孔猛然一縮,“死……你究竟對我哥做了什麼!”
梵卓臉上木然的神色漸漸退去,卻帶上了幾分瘋狂。“是選擇。戴上我送的戒指,才能開啟戒指裡的禁咒,離開那個房間。”
“他不選擇你,你就要殺了他?”易遊難以置信。他對梵卓瞭解不多,所以完全無法理解他的偏執。
“放心,他不知道法陣的作用,會毫無痛苦的死去。”梵卓的眼中閃爍著血色的光芒,“如果他愛我,我會將我的一切奉獻給他。如果他不再愛我,那就只能和我一起墮入地獄!”
“羅嗦!”商宗宇忽然出聲,眨眼見便衝到了梵卓面前,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梵卓只是皺了皺眉,嗓音因為呼吸不暢有些嘶啞。“生命總是變化無常的,只有死亡才是永恆。哪怕他不愛我,也要永遠留在我身邊!”
地板上的陣法也不是沒有用處的,梵卓像是一道飄忽的影子,瞬間脫離了商宗宇的掌控,再次穩穩站在門外,只是頸間多出一道恐怖的淤青。
哪怕用陣法壓制了商宗宇的力量,他依然不是對手,落敗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可他還不能倒下,他還沒等到易淵的回答,他不甘心!
而此時的易淵並不知道一牆之隔的地方發生了什麼。身體像是被一座大山壓著,沒有絲毫移動的可能。唯一的例外,是握著戒指的手掌。
他輕輕摩挲著光滑的戒指,感受著內壁上一個個古老的文字。那是血族最早的文字,傳說著代表著對該隱許下的誓言。哪怕只是匆匆一瞥,易淵還是讀出了裡面的含義──永恆的愛。
他想,或許自己可以戴上戒指,至少擺脫現在的困境。然而以欺騙換來自由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梵卓曾經的欺騙呢?
他想起梵卓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