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的時候都死了好多天了。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你當為什麼?被那妖精吸乾了精氣唄!”
“為善不會害人的。”他堅持。為善答應過要多做好事的。
“你這崽子!被迷了心竅了!”奶奶氣得給了他一嘴巴。
他氣壞了,轉身跑出家門,不顧奶奶急切的呼喚。
他一口氣跑進芭蕉林,為善果然還待在那裡。
“為善,你沒有害王二叔,對不對?”他喘著氣大聲問。
為善愣了愣,而後回答:“我沒有。”
他放下心來,笑了:“我就知道,你是為善,你怎麼會做壞事呢。”
……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不破的回憶,他撫了撫衣袖,起身開門。
“和尚,你們這兒有會治病的沒?”徐閒舟站在門外問。
不破有些疑惑,回答道:“小傷小病,貧僧倒是能治。”
“別跟我拽文。”徐閒舟笑著捶了他一下,“昨天來的那群太太裡,那個潘瓊病了,似乎是被嚇得不輕。”
“那還不趕緊下山找醫生去。”既然被戳破了,他也索性不裝了,不破不耐煩地揮手,“速度滾。”
“什麼爛脾氣。”徐閒舟小聲嘀咕了一句,又說,“山上起了大霧,看不見路。”
不破驚訝地探出頭往遠處看,果然是霧濛濛的一片。
此時已是正午,這霧來得不尋常。
“既然你會,就去看看。”徐閒舟抓住他的手,不客氣地往外拽。
不破被一路拖著進了西寮房,臨近門前,他整了整衣服,推門而入。
房間裡或站或坐著好些人,潘瓊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蜷成一團,不停地小聲唸叨著什麼。
虞聖雅讓出位置,不破走近,試了試潘瓊的體溫,高得嚇人。
“山路不好走,霧又太濃,沒辦法送她下山。”虞聖雅在一旁道。
“山腳下就有診所,所以廟裡沒有準備藥物。”不破將手放在潘瓊的額頭上,唸了幾句安神去病咒,潘瓊漸漸安靜了下來。
虞聖雅幾次欲言又止,她看著似是睡去了的潘瓊,咬了咬牙,說:“這幾天的天氣一直很好,忽然就起霧……”還這麼大,幾乎到了隔開幾米就看不清的地步。
不破打斷她:“佛門聖地,鬼怪不侵。”
虞聖雅還想再說什麼,張了張口,終於忍住。
其實即使她不說不破也知道,有什麼東西上山來了。
並且那東西十分厲害,否則,憑鄭曉琴這麼一隻小鬼,還不至於連殺兩人。
起初他見了鄭曉琴,以為不過是一隻剛死不久的新鬼,構不成危險,也就任她去了。沒想到她藉助那東西的力量,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而那東西十分狡猾,它知道只要不親自動手,不破就找不到它。
不破十歲出家,到現在已有三十餘年。教導他的師父雖不能說是法力無邊,但也是個難得的得道高僧。不破在他座下學習,道行比同階段的僧人高深很多。加上他天生慧根,聰穎不凡,到現在這個年紀,可以說是難逢敵手。
而那東西竟然可以瞞過他的眼睛,不動神色地上到山來,還藉助鄭曉琴的手用殘忍的手法殺害了兩個人,可見它有多厲害。想到這裡,不破不禁擔心起來,以自己的修為,真的能跟它抗衡嗎?
受他影響,寮房裡的氣氛頓時沉重了起來,徐閒舟挪到韓佳盈身邊,壓低聲音問:“秦子覺呢?”
韓佳盈瞥了他一眼,很小聲地回答:“去後山了。”
徐閒舟皺起眉頭,這個時候,他去後山幹嘛?
秦子覺去後山做什麼了呢?
當然是寫生了。
他是個絕對的無神論者,看見這樣罕見的大霧,也只是覺得也許能畫出特別的景色。
於是他從後車廂裡取了畫具,打了聲招呼就往後山去了。
後山的霧比起廟裡薄了一些,十米內都能看得清楚。白霧間樹影交錯,隱隱約約,可怖異常。
由於剛死了人,而且死狀悽慘,後山一個人也沒有。秦子覺找到一個小土坡,支起了畫架。
他蘸了些灰白色顏料,開始認真作畫。如果這時他回過頭,就能看見一小撮比周圍的霧濃了許多的白煙悄無聲息地飄到了他身後。霧氣開始在白煙周圍聚集,似散非散,漸漸形成一個“人”的樣子。那“人”靠近,緩緩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秦——子——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