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聞言呆了片刻,發現這些天他和夏佐的見面的確不頻繁,甚至以同班同寢室同學而言,見面頻率已經低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但是為什麼他感覺上一秒才和小白臉見過面。
“哎呀,”安教授好像看不到兩人之間閃爍的電花,拍拍手,“看來是不用我介紹你們認識了啊。”
鄀九州嘴角抽了抽,收回有些戒備的姿態,斜眼瞥向安教授。
“我明明和你說過這個小白臉的。”
“是啊,”安教授點點頭,“每天都在小白臉來小白臉去的,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呢。”
“……安老師你大爺!”
成功將鄀九州黑了一把的安教授回過頭對夏佐微笑,“你看,他害羞了呢。”
夏佐掃視他有些羞紅的臉,贊同安教授的意見。
“是的。”
“……你妹。”
兩個字的語氣詞聽起來無助又無力,安教授拉著夏佐進屋,對他說:“你先坐著,我去看看那傢伙掃蕩完我的冰箱後還剩下什麼好東西。”
聞言坐下的夏佐盯著將好食物掃蕩完的鄀九州盯了三秒,在對方頗感壓力之後收回目光。
“啊呀啊呀,運氣還不錯呢,九州你沒有把我朋友送來的那隻金水星大海蟹幹掉麼?”
安教授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來,鄀九州嘆了一口氣,選了一把距離夏佐最遠的椅子拖開,雙手疊在椅背上,下巴抵著手臂,倒著坐在椅子上。
他一邊搖晃椅子一邊懶洋洋回應:“安大叔,那隻海蟹還是活的,我怎麼可能就下口啊,無論如何也要等您料理完畢才掃蕩啊。”
“壓榨長輩的勞動力,還好意思說。”安老師用托盤端著三個杯子從廚房中出來,“就以你剛才的言論,我已經能以不敬師長的名義送你去禁閉室了。”
鄀九州立刻坐直身體,以表現自己很乖很乖,“哪有,安老師你不要亂說啊。”
“這個時候又叫我老師不叫大叔了啊。”
年長男人和年輕男人的交談中幾乎融不入其他人插嘴,夏佐在一邊默默看著,下意識檢索自己的記憶庫。
首先被檢索出來的關鍵詞是家人。
不,不是,除開都是亞裔,兩人在骨骼細微輪廓上並無太多相似之處。
再次被檢索出來的關鍵詞是朋友。
……這就是朋友嗎?
人造人一時間陷入自己的思維之中,直到安教授把一個杯子擺到他面前。
透明玻璃杯中白色液體散發出溫暖而馨香的氣味,夏佐愣了一愣,伸手端起茶杯。
“安大叔,”鄀九州擺擺手,“就算你給小白臉牛奶,他也不可能再長高的啦。”
“咦,夏佐先生看起來很小的樣子,我以為還在發育期呢。”安教授驚訝說。
端著杯子,盯著其中沿著杯壁盪漾的牛奶,夏佐突然說:“我十九歲。”
“那就不要緊啦,男孩子在二十歲以前都還能長一長的。”
“你說他?”鄀九州嗤笑。
過了半晌他又開口:“不過多喝點牛奶也好啦,看你這個小個頭,和你競爭我都擔心別人說我欺負弱小。”
安教授微笑著給他補充,“夏佐先生,他剛才這句話的重點只有第一句哦。”
鄀九州:“……安老師你幹什麼啊!”
“哈哈哈哈惱羞成怒了。”
聽著兩人的笑罵,夏佐喝了一口牛奶。
嗯,暖洋洋的。
安教授說請客是真的請客。
也不知道他這麼一個學校的小教員怎麼收羅到整個聯邦那麼多珍貴的食材,忽略這個問題的話,這頓飯可謂是主賓盡歡。
頂級食材,不是白白值得上萬聯邦幣的。
不知道自己這一餐吃了多少錢的夏佐一個小時後很滿意地放下筷子,在座其他兩人都有些驚異地看著他。
“簡直沒有想到啊……”
“自古以來最強的大胃王,從來都不是胖子,而是那些有著嬌小身材的小個子,這是千萬年來的鐵律。”
“喂喂大叔你這鐵律是從哪裡看來的……”
鄀九州扶額嘆息。
手遮擋住他的眼睛,哨兵以精神力刺激視神經,戰慄感從眼球上蔓延開,他偷偷從手指間縫隙望向夏佐的腹部。
十分不可思議的,在被主人塞進半個桌子上的食物之後,那片小腹竟然是平坦一片,甚至一點點凸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