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你現在有男朋友,且數量大於二。”李朝歌說。
男生可惜地嘆氣,不過沒有生氣,反而衝進人群中,和自己的同伴打鬧起來,“說,是誰給學姐說的八卦!”
這群首都音樂戲劇大學的在校生個個都相貌漂亮精緻這樣鬧成一團簡直可以形容為活色生香了,夏佐走過去的時候一直在看他們,眼神中帶著好奇。
李朝歌摸摸他的頭,“怎麼?”
夏佐:“我們學校不會這樣……”
我們?聽到這個代表一定歸屬感的詞李朝歌笑了笑,看來如她期願的那樣,夏佐在學校過得並不是太差,她沒忍住又揉了一把夏佐柔軟的頭髮,說:“國大是軍校,規矩當然嚴格一些。”
周圍偷聽的人驚訝:“學姐大人的弟弟原來是軍校生?”“不是說國大的哨兵都長得臂上能跑馬麼?”“小哥你缺不缺女朋友?”
夏佐:“……”
臂上能跑馬是個鬼比喻?
李朝歌頓時覺得自家大學的風氣的確和外人所說那樣,有些太開放了。
好在她在這裡,能夠鎮得住場子,輕飄飄掃一眼過去讓他們都閉嘴,李朝歌左右看看,指著觀眾席樓梯下面的雜物間,“幫忙把這些搬到那裡去吧。”
“是。”
斬釘截鐵,充滿軍人氣息的回答讓其他人又是一陣壓低的驚呼,十分忙碌的李朝歌點點頭給夏佐讓開道路,又被別人喊去看舞臺裝備了。
三分鐘後她回過頭望一眼,頓時啞言。
只見灰髮少年端——沒錯是端不是抬——起一堆小山般的裝置,在周圍人風中凌亂的表情中,腰背挺直,好像手上只是捧著幾本教科書一樣,極為輕巧地走向了雜物間。
就算在這個時候,他腳尖落地仍然一點聲息都沒有。
李朝歌:“……”
周圍人:“……”
半晌,她身邊一個妹子戳她,小聲問:“學姐,國大的哨兵們,力氣都是這麼大嗎?”
李朝歌:“你這樣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她叔叔身邊的哨兵警衛,如果不穿武裝骨骼也沒法搬動這麼重的東西,更別說夏佐並不是哨兵,李朝歌想。
於是夏佐在一片落地眼珠子中一次將東西搬完,就在他拍著手上灰的時候,體育館負責人送來的勞務機器人,結果負責人發現舞臺上已經清理完畢,只能對臺上一群嬌滴滴的嚮導豎起拇指。
“沒想到你們看起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竟然力氣這麼大勒。”
嚮導們看向夏佐,乾笑。
那位灰髮少年,已經坐回他的位子上,重新開始學習。
被眾人關注的夏佐其實有些走神。
三天前離開的首都國防軍事大學,他被姐姐帶著現在永明星的酒店住了兩天,期間李朝歌一直都在為這次演唱會忙碌,沒有什麼閒暇管他,直到今天在空間穿梭站和其他人集合,人造人才覺得太不自在了。
首都國防軍事大學中也有嚮導,宇宙步兵繫有時候會和其他系聯合訓練,夏佐在這些訓練中見過的嚮導都無論男女十分漢子,不僅能讓一群狗腿獻殷勤的哨兵被幻覺惡整,格鬥起來技術也算不錯,由此得到的錯誤印象的夏佐接觸到這些搞表演渾身香水味的嬌滴滴向導學生們,世界觀常常被迫重新整理。
那種沒有什麼力量的身體,稍稍一碰就會死了吧,夏佐想,難怪在現在的哨兵嚮導平等政策下,也總有哨兵呼籲保護向導。
於是人造人竭力不去和他們接觸,生怕太用勁傷到他們。
每到他們湊太近的時候,夏佐就分外想念自己那些皮糙肉厚的同學,特別是怎麼打都打不死的鄀九州。
將雜亂的思緒清理,夏佐定定神重新投入學習。
他這麼刻苦的原因是,昨天教務處發來成績單,他以三分之差惜敗給鄀九州,總分年級第二。
不知道何時開始不拒絕和他接觸的鄀九州在昨晚發來一份賀電,只有三個字——
——你輸了。
當時他的隨身智慧覺得自己的主人簡直想把光屏撕爛了丟進廁所。
好在光屏是不能被撕爛的,不過他生氣的表情被回來的李朝歌看到,讓這位溫柔的姐姐十分欣慰。
從學校回來的夏佐表情豐富了很多呢,真好。
他一直學習到頭腦發暈,隨身智慧發出警告才關閉光屏,回到現實世界的人造人搖搖腦袋,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