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虛了一下,憲兵隊長怒問:“那他為什麼沒有申請保外就醫?!”
“保外就醫需要法院批准的啊,你們一直沒有批准。”小獄警回答。
小獄警聲音不大,卻很清晰,他一邊說,一百多位記者就一邊在光屏上刷刷記錄。
眼看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憲兵隊長鼓著勁要找個由頭把這件事賴在監獄頭上,得到夏佐示意的副官嗤笑了一下,“張隊長,你問這麼多是幹什麼啊,要送人就送人,不要多說話。”
憲兵隊長:“……李夏佐先生,上車吧。”
夏佐坐進車後座,副官毫不客氣地跟著坐進來,梭車騰空而起,行駛向聯邦第一法院。
無視司機和副駕駛位置上用殺人目光瞪過來的憲兵隊長,副官開啟了聲音遮蔽。
“課長,您的這種情況,公審可以推遲的。”
夏佐搖頭,“早點解決更好。”
見到上司執意不改,副官只能嚥下勸阻的話,改變了話題。
“之前您交代繼續追蹤戰爭神教,我們確實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柯家的人在和戰爭神教的上層接觸。”
聽著下屬的彙報,夏佐抽出一份精力思考。
……這是戰爭要算計反戰派了,不知道他到底要怎麼做。
一陣更加劇烈的頭疼程度阻止了他繼續思考下去,屏息好半晌,夏佐才慢慢撥出氣,憋下了已經上湧到嗓子口的呻。吟。
等他緩過神來,梭車已經到了聯邦第一法院的大門前。
這裡的記者比監獄門口更多,憲兵隊的梭車還沒有停下降落到地面,他們的閃光燈就是一陣閃爍,夏佐開啟車門,腳落到積雪融化溼漉漉的地面,看了這些見到他出現有些激動的媒體一眼,披著各種閃光燈轉身跟著憲兵上了法院大門前的階梯。
聯邦第一法院的建築風格是羅馬式的,八根巨大的圓柱聳立支撐的大三角門楣,一節節階梯又寬又高,夏佐走上去極為費力。
一分鐘後,他站在最後一節階梯上輕輕喘氣。
不被衣物覆蓋的後脖突然產生一抹涼意,夏佐回過頭,看到灰濛濛得天空上,飄下小小雪花。
“今天就是年夜了,課長。”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副官突然說。
這位金髮的年輕人問:“明天您會和我們一起過新年第一天的,對嗎?”
“抱歉,如果被判當庭釋放,我應該會和家人一起度過新年。”夏佐絲毫不知道什麼叫做委婉地回答。
“還有鄀中校?”
“嗯。”如果能找到那個混蛋的話。
副官低下頭默默替自己悲傷了一下,幾步上前,推開了聯邦第一法院的大門。
法院中已經人滿為患。
這場審判面對全聯邦公開,因為是第一場關於人造人叛國、偽造身份以及能否享受人權的案件,幾乎沒有法律可以引用,所以審判結果是全聯邦公投的,除了到達現場的人,還有無數人透過網路參與公審。
夏佐站在被告席上的時候,法庭的天花板下浮動著無數光點,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透過網路參與公審的人。
此刻這些公審員在臨時的聊天室中進行探討。
'李上校來了。'
'看,李道林也來了。'
'他邊上是諾貝爾幕僚長嗎?'
'嗯,幕僚長也來了。'
'一週沒有見到幕僚長在公眾面前出現過了啊。'
'總統被彈劾,政府所有事情都要壓在他頭上,哪裡還有時間出現在公眾面前。'
'哪怕這些證據是誣陷他的,李道林也太不靠譜了,說不定他這回真的要下臺。'
'下臺了誰上?'
'……嗯,諾貝爾幕僚長怎麼樣?'
聊天室裡嘻嘻哈哈一陣,這句話被眾人當做玩笑給忽略了過去。
但是在光屏上看到這句話,李朝歌拳頭捏緊。
此刻她就坐在法院的公審席上,依然拜託了無所不能的化妝技術,沒有被人認出來。
自從一天前聯絡了自己的工作室安撫好米分絲,她就一直被軟禁在那棟別墅裡。
幾個小時前不知道鄀安山想了什麼,申請了兩個現場公審員的位置,帶著她來到法院。
在鄀安山的要求下,他們像是男女情侶一樣坐在相鄰的兩張位子上,似乎想要進行一次格外有新意的約會。
鄀安山見到她表情上懶樣的憤怒,小聲勸她,“諾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