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冬暖夏涼啊。
天吳又在他身上換了個姿勢,準備再睡一覺,卻被燭陰阻止。
性格本就暴躁的天吳鳳眼一挑,馬上就要發作起來。
「你忘了答應了女媧今天去她那裡的?再不走就沒時間了。」
天吳一撇頭,抱著他的腰閉上了眼睛。
「急什麼,就是晚了又如何?要不是看在那面鏡子的面上,我才懶得去。」
燭陰無奈,只能由著他。
待天吳飽睡過後,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姍姍來遲的兩人到場時,基本上其它所有的人都到了。
天吳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晚到的行為有哪裡不對,對周遭的目光視而不見,拉著燭陰坐在了一邊。眾人都知道他肆意妄為
的脾性,也沒幾人敢招惹他,除了幾個與他相熟的上來打了聲招呼外,其它人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他曾將無意站在路前的人當場劈成了兩半,原因只是因為他一時心情不好,由此可見他性情之多變暴戾。
而且他一向眼高於頂,除了寥寥幾個人外,其它人一向不放在眼裡。
雖然他任意妄為,殘酷暴虐,但好在他素來不喜出現在人前,旁人想招惹他的機會也少。再說與他齊名的其餘幾位神眾
也都不是易與之輩,相形之下,不易出現的天吳危險性也就沒這麼突出了。
況且他身邊常常有燭陰跟隨,燭陰性情寬厚溫和,有他在身邊,天吳的情緒也會較為平穩。
徑自坐下的天吳也不在乎別人眼光,喝了一杯酒後就懶懶地靠在燭陰身上,渾若沒有骨頭一般。
此般行徑,讓人不免猜疑兩人的關係。
燭陰心裡清楚這純粹是因為天氣太熱,靠在他身上能稍微緩解一下罷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天吳總是拖著他窩在府中,睡過一個炎夏。所以這次肯參加眾人的聚會,是極其少見的。
究其原因,也只能是因為這次女媧要展示給眾神看的崑崙鏡了。
因為各種原因而將眾神聚在一起的聚會很多,有的可能是為了展示給大家看自己新近調教的蠻獸,有的可能是最新研究
的法術陣法,或者只是為了品嚐一道菜。
神眾的日子都過得很無聊,處在眾生最高位的他們,沒有生命的期限,沒有會威脅他們的生靈,沒有疾病。對他們而言
,生命除了漫長的消磨外別無他物。
這天下所有的生靈都是他們的玩物,擁有移山倒海、通天徹地之能的他們就是這世間的主宰。除了與同類的爭鬥外,幾
乎沒有什麼能讓他們受傷的可能。
擁有漫長生命的他們,對追求一切能讓自己愉悅的事物向來是不遺餘力的。
華服,美食,精緻的器具玩物,都是他們的最愛。
力量,也是他們最為推崇的東西。
而站在力量頂端的天吳、燭陰、據比、畢方和女媧等人的地位,在眾神裡是異常高貴的。其中不乏許多被他們所折服的
神人追隨其左右。
在這幾人中,女媧的存在無疑是極其特殊的。
由自然之氣孕育的女體,是極其少見的。
盤古開天闢地,劃分陰陽二氣。
由此孕育而生的眾神無不是陰陽合一,女媧卻是其中的異數,是天生的純陰體質。
這次她召集眾神,說是得到一面古鏡,見者可觀過去未來。
天吳雖然性情懶散,但最見不得這樣詭奇神異之物,破天荒地決定拉燭陰來此一觀。
女媧見眾人來齊,宴飲也近尾聲,便微微一笑,命身邊傀人將鏡子取來。
那傀人面貌與女媧有幾分相似,但下肢卻與女媧的蛇身不同。
眾神為了更好地取樂,頗為盛行製作傀人。
這樣的傀人除了表情動作有些僵硬,且不能說話以外,其餘皆與諸神無異。近身侍候,倒比使馭一般獸類要好的多。
看著傀人領命去拿寶鏡,天吳也打起了兩分精神。
而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為了打發時間,他也打量起到場的人來。
除了認識的幾個,其餘皆是生面孔,他不常參與這樣的聚會,這樣的情況並不奇怪。即使有幾個面熟的,他也叫不出名
字。
天吳神色慵懶,眼波如絲,但被這樣的眼睛看到的眾人都只覺得心裡一涼,不敢回視。
但其中竟有一人絲毫不懼,感覺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