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說話了。
「我無法討厭你。」嘆了口氣,我說。
「無論這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隨著他的步伐,風的吹撫,他越趨小聲的話語,已經被藏匿在微風之中,聽不真切。
他走了,卻撥亂了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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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以後,柳顏總是三不五時的跑來,讓我的出宮動作變得很困難,卻又高興能時常見到他。
多半的時候,柳顏總是不說話,就算說話了,也都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像是“花兒很美。”“天空很藍。”“你還真喜歡看書。”這類的話語。
可是我很滿足,因為這不是很像戀人般的相處麼?我的心中是甜蜜蜜,喜滋滋的。不斷的奢望,這樣的時光能多一些,再多一些,讓我假裝擁有了他。
又或著,其實他是在監視我,如果他發現了我私底下動作的話。還是就只是開始懷疑我?
既然是作夢,還是做好夢吧!其他的別想了。
這半年,我真的過的很開心。
尤其,我們還經常的親吻,這種感覺很好,除了親吻,我們沒有別的動作,像是珍視彼此般,保護著。
直到,後來的事發生,夢終究要醒,潮流終究要走,一切的開端,就是那件事,我們之間,註定了悲哀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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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太陽不強烈,是溫煦的。天空是湛藍色的,還飄著稀薄如紗綢的薄雲,連風都是沁涼的,如此好的天氣,卻讓我感到隱隱的不安,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
我苦笑著,也許是上蒼終於發現,我偷偷的在他的磨練下享受著幸福,所以他終於要收回了。
提醒著我,這是不可能的,我和他是沒可能的,幸福,很遙遠,這不過是曇花一現,南柯一夢,美卻短暫,美卻虛假。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寧願裝做不知道。
「她有了孩子了,以後我不會再過來,起碼這一段時間不會。」他說,冷冷淡淡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夢該醒了,該醒了。
他走了,什麼也不留下,帶走了一切,支撐著天詠這個人的一切,終將結束。留下的,只剩君王,永齊君王——醒了。
就此一別,永不相見。
再見了,柳顏。
再見了,天詠。
再見之時,人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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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不長不短,但已經足夠。
揮別了十多年的夢,永齊終於回來了,一個心機深沉,十足十的君王,籌畫著,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國土乃至於——天下。
天詠是心、是感情、是瘋狂、是盲目,卻被深埋了,多年前好不容易觸發的,如今埋葬了。
前陣子,永齊終於見到了他們,在他還是天詠的時候。如他所料,那人給他的,是假死藥,而不是真的毒藥。
柳顏鞏固了權力以後,開始有所動作,就要來了。
他必須先他一步動作,服下了假死藥,留下了假遺書——那不是他的遺書,是天詠的,天詠的。
墓陵是他命人造的,也已經安排好出路,以他現在的地位,也沒什麼人會陪葬,倒是可以安排幾個自己的心腹裝裝樣子,省的被人發現他沒死,那就麻煩。
柳顏的妻子已經快臨盆了,他就要挑在那幾日,那會讓他的計畫更加順暢容易。
他笑,笑的猖狂得意,不帶任何苦澀哀愁。
愛,已逝去,伴隨著天詠,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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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顏不是很在意的,看著產婆、ㄚ環匆匆忙忙,緊緊急急的忙近忙出,他卻坐在中庭之中望著忙碌的人影出神。
他的孩子,孩子啊!可是其實他卻沒什麼歡欣鼓舞,甚至沒什麼期待,只是計畫中的一部分而已。
孩子,這顆棋如果沒有用的時候,他還會輕易的捨棄的,除了「那個人」以外,他都能捨。
只是為了得到,他勢必會被傷害的很深,他也希望那人被傷害的很深。
因為,那代表他可以一生擁有他。
不要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才好,就快了,再過個一、二年,他就能真的擁有他了,那個人。
他心心念念,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