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吱突然臉色慘白:“我,我只是,想幫他,沒人幫他,只有我……”
火凜卻突然不知要說些什麼來。他心微酸。與蘇白認識至今,他從未認真對待過這少年,或許最清楚的記憶也不過是那時他救了自己的傻愣愣的善良。
火凜撇下阿吱,徑直走進房中。這個被自己當餌的少年因為那青霧而熟睡著,並未有醒來的跡象。他第一次打量這少年,眉心的硃砂痣依舊是最醒目的,可此時卻蓋不住燭光下那蒼白肌膚反射出的暖來。火凜不由伸出手來撫上那臉。
蘇白眉眼淡然,並無絕色容姿,只是他生的略顯蒼白纖細了些,如女子一樣。不過,這樣的少年,別說扔在人堆裡能不能找得到,即使就在這幾人之間,存在感也是低的可以。常常的,便是忽略了他。他也並無甚特色,卻還是能吸引了別人來,這叫火凜不由的好奇。此時此刻,火凜才想要認認真真的瞭解蘇白,看看這少年的到底有何好的,竟讓這些個人操心擔憂,放在心上惦記著。
“引起我的注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呢,蘇兒。”
的確,引起火凜的注意真不是什麼好事。再怎麼遲鈍,蘇白也覺出火凜的不對勁兒來了。他知道火凜對他是好的,可是這幾日來,這些好實在是讓蘇白有些不自在。他若是吃魚,火凜便替他把刺挑出來,將那鮮嫩的魚肉放在他碗裡。他若是要喝湯了,火凜便端起碗來,替他吹涼,再交到他手中。
觀雲瞧在眼裡,不由冷哼一聲。也就是他這一聲冷哼,更讓蘇白不自在了起來。
“我,我自己來就好,你,你吃你的。”
火凜微微一笑說道:“一直以來,都說的是要報答你的,結果卻總是因著些瑣事耽擱了,如今好不容易逮著這麼個機會,怎麼能不好好的表現一番。你莫要拘束,只管放心享用就好。”
蘇白臉一紅,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覺得,若是他在拒絕下去,只怕這火凜還要說出什麼讓他更加不安的話來。
觀雲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一般,扯了扯蘇白衣袖說道:“阿蘇,我下山來是為了去崑崙尋我師父,你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可願意跟我一道去?”
還未等蘇白回答,倒是鳳灼接過話茬來:“敢問你師父是哪位?”
觀雲並不看鳳灼,只是轉頭望向火凜,一字一頓的說道:“家師釋慧道人。”
鳳灼不由看向火凜,卻只見火凜哈哈一笑,神色如常,並無失措表現,不由心下好奇,難道這火凜已然放下釋慧了不成?
“觀雲道人真真奇怪,明明是李公子在問你話,你卻要向著在下來說。如此盯著在下,可是覺著在下的容貌還入得了道人你的眼?再者,要往崑崙去,不向西北去,倒是跑來這南邊作甚?”
觀雲被他這麼一問,倒是問住了。
蘇白則嚇了一跳,心想這火凜到底是怎麼了,今天盡說一些奇怪的話來,就慌忙的拉了拉觀雲,希望他彆氣急了眼。觀雲轉頭看向蘇白神色擔憂,原本那絲尷尬也消失殆盡,不由微微一笑,說道:“前幾日火公子向我打聽師父的下落來著,我想著,他更加關心師父的下落,便同他說起來了。說道來這南邊,下山尋師是不錯,可正經的來找阿蘇也不錯,只是想著,師父那裡好找,可阿蘇卻行蹤不定,一旦有了他下落,我自然先要到這裡來的。畢竟,我同阿蘇交情非同一般。”
觀雲說的溫情而曖昧,聽的一干人等心思各異,只有蘇白還未能抓住重點,只是歪著腦袋在想,為什麼火凜想要知道觀雲他師父的下落。而火凜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少年道人擺了一道。
“我與釋慧舊年有些交情在,之前聽他說是釋慧的徒弟,難免想要問問釋慧的現況如何。”火凜說的頗有些落寞之意,聽的蘇白也不由的傷感起來。
蘇白看向觀雲說道:“那不如咱們一起去崑崙看看吧。”
火凜瞧著觀雲,面上表現的是渴求,心裡頭卻冷笑一聲:還真怕你不帶我去呢。
觀雲雖然氣悶,卻還是笑著說了聲好。他實在不大喜歡這人,總覺得他對蘇白有所圖。可看這樣子,卻又不像,說若有所圖,他更像是在圖他師父什麼。
“不了,我最近還有些事,恐是去不了了,若是你見著釋慧了,替我問聲好就成。。”
蘇白聽他說有事,心裡瞭然。當初在杭州城的時候,他也是成日在忙的,如今在這裡閒了這許久了,估計早就耽誤不少事情了。遂是他提出來,蘇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應承下替他問候釋慧的事。
火凜見他如此乖巧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