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心中一痛,只想要將人搖醒,想對他說,我待你才不是什麼朋友,我待你是愛,是情,是欲,是想擁有在懷,是想好好相守一生。可到底,他不能說,他,不能說。
“你也別太擔心我。我知道阿凜喜歡的是那個人。我見過的,他找的好看,火凜看他跟看我都不是一樣的。這點我還是清楚的。我問他沒別的意思,就想著說,我也不阻著他跟那人在一起。我休書都寫好的,想著親自交給他,跟他說清楚,也好叫他不用對我太愧疚。”
白景看著那張休書,盡數都寫的是火凜的好,自己的壞,只怕將火凜的名聲毀了似的。
“你……”
“我這麼呆在這兒,也見不著他,也不知道該做些啥來,還不如下山去。雖然是個窮書生,可到底還能養活自己的。我就是放心不下他,覺得,看他一眼了,我走也走的沒啥牽掛……唔。”
白景再也聽不下去了,欺身上前,狠狠吻住那總說些讓人心疼的話的嘴。他肖想,他渴望,如今,他終是忍不住吻了上去,那麼不管不顧歇斯底里。
“阿蘇,你碎玉請吃茶呢,你去……”
喬岱掀了簾子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似是嚇傻了一般,定在那裡。雖然心中明知道要轉身,要逃走,卻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蘇白也被白景嚇著了,嗚嗚了幾聲也不見人放開他,只是著急,再看到喬岱時,便像是見著了救命恩人一般的,不由伸出手來想要求救。只是,此時的喬岱反應過來了,只說了句:“怎麼不在呢?”然後就走了。
白景的吻似乎慢慢變了味道,不再是那蠻橫了。輕輕柔柔的吻著,就好像蘇白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怕一使勁兒就碎了。只是他呢喃著,帶著痛苦的顫抖:“蘇兒,你別想著他,他不值得,你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嗯?”
蘇白突然心軟了,放棄了掙扎,任他這麼抱著,吻著。原來人對人好,都是有所圖的。白景對他好,也是圖他……不,不是的,白景待他是真的好,什麼都沒圖的,他什麼都沒有,他又能圖什麼呢。
“白景,你,你先放開我。”
白景停了下來,卻並沒有放開他,只是將他緊緊摟住。
“我,我從未想過你,你對我……且不說這個。我還,還成了家的,我不能夠。”
白景哈哈一笑,苦澀的很,聽的蘇白想哭。
“成家?你成的是哪門子的家,嗯?你待他千好萬好,可他待你呢?你就是要作踐自己,你就是要心疼死我才好。走。”
“去,去哪兒?”
“去看看你的家室,去看看你的阿凜。”
蘇白心有恐慌,覺得,如果他這一去看,只怕這心傷是真的再難好了。
可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難受卻並沒有出現。許是那兩人太般配了,自己連嫉妒沒資格嫉妒吧。
“他成日就是忙著這些。那人叫釋慧,是火凜的愛人。你院子裡住的那些少年,都是這釋慧的替身,包括你。他並不愛你,也並未跟你成親,都是哄你的話。你……”
蘇白嘿嘿一笑說了聲知道了。
“回去吧,我還得給他們做飯呢。白景,謝謝你。只是,只是,我暫時還接受不了你。”
後來幾日,白景每每出現都不讓蘇白看到自己,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瞧著他。他怕他傷心,可卻在他面上一丁點兒的傷心都沒有。
喬岱看他這幾日笑多了些,總覺得詭異,想著怕是跟白大人有關,心裡頭著實為他擔心,尋了個時候將他拉到一邊,劈頭就罵:“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你是狐王的人,怎麼能跟……這要是被發現了,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他聲音壓得低,卻壓不住那火氣。蘇白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點頭。
“你是不是嫌我多管閒事了?我告訴你,這要放到別人那兒,愛咋咋地去。”
“我,我知道,謝謝你。我不會同他們有瓜葛的。”
說完這話,蘇白便直直的躺倒在地了。
這有七日了吧,七日,蘇白都不曾醒來,白景焦急,可卻並不知他如何會暈倒,問了幾遍那名喚喬岱的少年,卻也問不出來什麼。
只是,突然的,火凜竟然來到這院子裡了。
“果真是暈過去了,有幾日了?”
白景死死抿住嘴,不開口,倒是一旁伺候的小妖一看這架勢不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話:“有七日了。”
“為何不早些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