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下,覺得不甚有可能。蘇白失憶,哪裡還會記得有觀雲道人的存在。
“阿蘇為何落淚?”阿吱抬手擦去蘇白臉上淚痕。晚風將蘇白的小臉吹的冰涼,連帶著那淚都是冷的透徹。
蘇白見他這樣,慌忙抬起袖子來在臉上一抹,說道:“哪裡是哭了,方才風大,迷了眼睛,揉了半天了也還是不舒服,這才留下淚來,倒不是別的什麼原因。”
阿吱明知他在說謊,卻不忍心拆穿,只當他真是讓風迷了眼來。
“啊,說了這半會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你都喚我阿吱的。”
“阿吱?這,挺好的。”
一聽他這話,阿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還真是,即使不記事了,可這反應倒是沒變,同當初一模一樣。”
蘇白嘿嘿笑了兩聲,不由有些臉紅。
“那,阿吱,你如今有去處嗎?”
阿吱搖搖頭說:“我從來都沒有去處,一直是跟著你的。”
蘇白聽到這裡,卻皺了眉頭,問道:“一直?可阿凜說遇見我時是一個人,那,那我定然早早就與你分開了,這是……”
阿吱心中啐罵一聲火凜,面上卻是不顯,只是解釋:“你也見著,我是鼠妖,總有些時候需要修煉,那時正巧我受了傷,你便允了我說來西山修煉療傷。我原打算養好了傷便來找你,最後竟是連你蹤影也找不見了。”
蘇白一聽他這麼解釋,放下心來,心想,大約果真是這樣。又聽他說後來尋他不見蹤影,估摸著大約那段時間正是自己與火凜從那破屋處搬至西山的時候。
“啊,我在山裡頭救了個人,是,是火凜的熟人,他覺得那一處不好養傷,便將人帶回西山了。還好你找到了我。那,你如今跟我回林屋洞去,還是說另有打算。”
阿吱猜到他所說的人大約就是那釋慧,又聽他說道自己去留,便也不再糾結火凜釋慧的事,慌忙的說道自己:“我自然是要跟著你的,不去別的地方。”
蘇白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好,只是,我過的並不如你想的自在,只怕你跟著我也是要吃苦的。”
“你原先也問過這話,我也說過,只要跟著你便好,如今你再問,我也還是說,只要跟著你便好。”
蘇白難得露出笑容來,拉著阿吱便說:“我會待你好的。”
蘇白將人帶到西山入界口,結果阿吱卻被擋在外頭,死活進不來。蘇白心裡頭著急,可也找不著別的什麼人來幫忙。看著阿吱被這結界弄的痛苦,也是心疼的很。便將阿吱攔在懷裡,不讓他太過痛苦。
“那,那咱們就在這兒候著吧,若是他們不見了能找來是最好的了。”
待到夜深,也不見有人尋來。蘇白凍得瑟瑟發抖,阿吱望去,看著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不由擔心。他原想將蘇白摟進懷裡,至少自己還有些法力,只可惜,來到這西山入界口,卻是一點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蘇白將自己攔在懷中好好看顧著。
“我,我平時,平時不太出來,所以,所以,估計是大傢伙,以為,以為我在,我在屋裡頭,看,看書呢。等,等到,明早明早上,白景,白景來看我,那,那時就,就能發現我,我不在了。”
阿吱緊緊摟住蘇白說道:“嗯,好,等到明早上就有人來接我們了。”
他倆就這般相擁而眠,直到第二天早上火凜發現蘇白不見了,這才出山來尋。
早上來看蘇白的不是白景,而是火凜。他趕了個大清早的就是想來吃一吃蘇白做的早膳,結果一進院子,就沒有聞到蘇白的氣息,他心裡咯噔一聲。還想著是不是自己疏忽了,沒聞到,結果推了門,進去一看。那被子是疊的整整齊齊,杯盞茶具一概未動,這分明就是昨晚人不在!
他心氣憤不已,心想這人竟是揹著他跑去了哪裡!可就在這氣憤之餘,心中卻也被恐慌佔據了不少。那種恐慌,讓他莫名的難受,可他卻並不知在恐慌些什麼。
三人挑明
阿吱早就醒了過來,可進了這西山,他一個小妖自然是不敢造次。但見著蘇白被人這般欺負,氣的肺都要炸了。他有心要上前去將蘇白拉過來,奈何自己被這個人揪住衣領,是半分都動彈不得。
他這下也明白過來那些花草同他說話時的閃爍,原來是因為這般,原來是因為蘇白也不過是眾多公子中的一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也一樣會被狐王所忘記,所拋棄。
“阿蘇,莫要難過,不值當的。”
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