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職樟恕�
釋慧當日拿著揚文衝向猰貐之時,姬三娘就料到,白景說那番話的時候就是衝著釋慧去的,他賭的就是釋慧待火凜的心。最活不明白的莫過於是痴心人。釋慧修為千年,為了火凜奔波於此,不惜逆天而為,可到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到底是白景聰明,曉得利用這一點來。不過,想來,也是將心比心罷了。只怕當時白景心裡想的也不過是,若能讓蘇白活,要他如何都好。
唉。姬三娘一聲長嘆。
“看開些吧。”
火凜搖了搖頭,如何能看的開呢。
“小凜,你要為蘇白想想,那日他將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你,你傷心欲絕不假,可與他而言,那是抱了怎樣的心情做出那等自殘的事來,你想過沒有?”
火凜低頭不語。姬三娘嘆了口氣接著說到:“白景將內丹給了他,又得遇陸吾相助,才有瞭如今的蘇白,只是,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忘記一切,可他還是忘記了,你覺得,這是為何?”
此時的狐王,哪裡還有半分的威風在,面容憔悴,神情痛苦不堪,哆嗦著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姬三娘知道,這是大悲,可話,她還是不得不說的。
“那孩子傻,又偏執的很,他這般待你,不過是因為你待他好,也不見得,他就是因為鍾情於你才會為你做這許多來。他自幼受苦良多,少有人善待與他,所以,於他而言,你的好,與別人的好無甚不同。那時候,換個人待他好,也是一樣的。這話你不愛聽,可三娘我還是要說,若是當初,他先遇上的是白景,以白景那等的性情,早沒你什麼事。”
火凜雙手緊緊握成拳,指關節處已然泛白。他心有不甘,雖然明知姬三娘說的有理,可他……
“那為何失憶以後,他還要來西山安頓下來。那麼多些個地方,卻偏偏選了這裡。”
姬三娘苦笑,搖了搖頭說道:“小凜啊,這悠悠人間,那一處有西山地界好,人傑地靈,誰不願意來此,你又何必……”見火凜目色赤紅,姬三娘又下一劑狠藥:“就算他記起來事了又如何,他記起了你,那他也就記起了咱們怎麼將他逼至如此,怎麼害死了仁恆,怎麼害死了白景。他若是記起來了,只怕會更恨你。”
“小凜,當初你中意釋慧,與他糾纏了幾百年,最後還不是就這麼放下了。他,他也一樣,你與他未至情深,日子久了,自然,自然也能……”
“三娘,他不一樣,他不一樣。我與釋慧糾纏百年,沒那悸動,沒那甜蜜,沒那安心,有的只是得不到。你不知,如今我細想起蘇兒來,心裡頭甜,也痛。”
“你說他不一樣,當初也說過釋慧不一樣,可最後呢,還不是走到這地步了。小凜,你放過蘇白,也放過你自己吧。難不成你也要看著蘇白走到釋慧這般田地才甘心麼?”
話說到此,火凜啞然,一腔的情,滿心的痛,說不清道不明。他不是不知姬三娘所說有理,可,若是能放得下……
“我,我守著他可好,守著他,不讓他察覺,只求在他身邊,有個照應。若是,若是不見了他,我會……三娘,你讓我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姬三娘總覺得大男人的哭起來實在太難看,窩囊的很。若是放以前,她只會說一句,哭有個屁用。可如今看著火凜這模樣,那留下來的不是淚,只怕是心頭的血啊。她能說什麼,除了答應下來,還能說什麼。
“小凜,如今你渡了天劫,雖中途有行差踏錯,卻也在最後……畢竟現下是個仙人,你守著他便好,也須知,他即使有了白景的內丹,也是壽數有限的,他日,你若親見他不在了,又該當如何?難不成還想當日那般發狂發顛麼?”
火凜沉默半晌,擦了臉上的淚水,笑著說:“若真到那時,還往三娘下手快一些,狠一些,好叫我速速去尋他。”
姬三娘雖然早有這等準備了,可聽到這話從火凜嘴裡頭說出來,還是吃驚不已。不過,話他這麼說,事她自然也會照著辦,天地間,朋友親人不多,難得有這投緣的,何不珍惜,何不相扶持。
“好,若真有那一日,我姬三娘定不會叫你太過痛苦。早些尋到他,早些修成正果。”
心思難消(上)
不知為何,蘇白每次見到那紅衣男子,心裡頭就發慌,只想逃的遠遠的。可他只要一躲開,那紅衣男子就一臉的傷情的望著自己,蘇白又是個心軟的,一看到這,心裡難免有些愧疚。
他走到哪兒,那人就跟到哪兒。
“你莫要再跟著我了,我還要上